“……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祝鹤澜警告地瞟了他一眼,“白请你喝酒吃饭那么多次了?”
“那我不是还帮你看店那么多天呢吗!”松明子抻着脖子瞅了瞅篮子里的东西,“嚯,这么多好吃的。我记得你们客栈以前都不怎么过年的啊?”
“今年开始也不晚。”
“啧啧啧……”松明子摸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该不会是为了哄某位跑堂给他点家的感觉?没想到我也有看到枯木逢春的一天啊!”
“谁是枯木?”语气中威胁之意更甚了,眼刀凛冽。
松明子觉着自己要是再口无遮拦下去,恐怕将会吃不了兜着走,忙陪笑道,“我是枯木,我是还不行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客栈。年节前客人少了很多,大厅里只有朱乙在分酱料,小舜坐在板凳上跟他聊着什么。
掌柜把篮子放到柜台上,问朱乙,“六儿出来了吗”朱乙摇摇头,很是担心的样子。小舜道,“六哥这两天饭都没怎么吃,我有一次看他悄悄把我们送去的饭菜送给外头的乞丐了,根本没动过。”
祝鹤澜眉头皱起,愁绪满目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进了厨房,端了一些饭菜往后院去了。
松明子靠在柜台上,顺手从碟子里抓了把花生米一边剥一边问,“我说……小六子回来以后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朱乙和小舜忙不迭点头,“有啊!他不吃饭,晚上也不睡觉,白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可是见了人还是笑呵呵的好像什么事没有。”
“我是说……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身上?没有啊?”
松明子点点头,心下却盘桓着隐忧。
日前与缘初一起上山的,还有徐寒柯和柳盛二人。他们告诉师兄的种种情形,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
什么两千年前的地下古城、山一样巨大的恶肿、从洞里爬出的怪物、还有两个重六什么的……
他知道祝鹤澜有些事没告诉他。
是为了保护管重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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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鹤澜轻轻推开门,一束阳光随着他的脚步淌进重六和朱乙的屋子里,像是给一片密不透风的墓穴劈开了一道裂口。
重六盘着腿坐在床上,正在低头看着放在腿上的书。他转过头来,习惯性地弯起眼睛笑对祝鹤澜笑了笑。
但是祝鹤澜能分清重六发自内心的笑和职业习惯的笑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