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说:“真要给他下套,目标也不是他那个小破公司。”
施嘉志愣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指……严家?”
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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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施嘉志有些不明白,“你们姜家和严家我记得以前交情还不错来着,现在虽然交情淡了,不过也没结什么仇吧。”
我沉默几秒,然后问他:“施嘉志,你觉得严之哲能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却至今都能逍遥快活,靠得是什么?”
施嘉志顿了顿,说:“因为他姓严。”
“对。”我冷声说,“因为他背后有严家,所以他可以肆意妄为,哪怕手上沾染了人命,都能逃脱制裁。姜家和严家确实没什么仇,可严老爷子一死,也没什么旧情可以念了。我针对的是严之哲,而有严家护着,严之哲永远得不到他应有的下场,而且……”
我侧过头,透过玻璃门看向睡熟的许知年,接着说:“……严老爷子一去,严家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趁机来咬上两口,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便宜了其他人。”
施嘉志叹了口气,说:“你说得也对,所以我这不跟着你,蹭口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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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志又问我想怎么给严之哲下套。
我答道:“很简单,他曾经做过什么,就在这上面让他狠狠地栽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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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安排,许知年毫不知情,我也不打算让这些烦心事打扰到他。
他的课程进度逐渐跟上了其他同学,也开始准备司考。
我又陪他一起去见过姚医生,姚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快一下。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很快就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姚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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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说:“谢谢。”
姚医生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说:“与其感谢我,不如说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你的存在对他来说类似安全区,冒昧问一句,你们现在应该是处于恋爱的状态?”
我难得有些脸红,姚医生仿佛看透一眼的眼神令我有些无所适从。
好像我借着许知年的心理疾病做了什么似的……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
姚医生笑了一下:“你和他的关系越稳固,他的安全感也就越高……这对你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挑眉:“我们?”
姚医生意有所指地说:“恋爱和情欲,都是释放压力的很好手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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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没听懂姚医生话里的暗示,又问:“但是据我观察,许知年的幽闭恐惧症依旧存在,大多数时候,他宁可爬楼梯,也不愿意一个人坐电梯。”
姚医生说:“因为他的心理防御机制并没有消失。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过去的阴影,能真正走出来的人并不多,像许知年这样,从一个近乎崩溃的心理状态,恢复成和常人无异,已经是非常大的成功了。但他潜意识里仍然存在恐惧,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从这种恐惧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