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澈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说:我是医生。
吴闷闷哦了声,看看已经重新包扎上的风振轩和林润声,信了柳子澈的话,哦了声,说:那你看吧。就放心地躺回去抱着枪继续睡了。
柳子澈无语地看着吴闷闷,心说:我说我是医生,你就这么放心地给我看了?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也没办法,于是放心地掀开莫卿卿伤口处的白膜去看里面的肉芽,发现里面不仅有肉芽,还有筋、血管和白森森的骨头。她好奇地戳了戳,估计是把莫卿卿戳疼了,莫卿卿的胳膊抖了抖,翻过身侧躺着,还把腿压到睡在身旁的风倾然的肚子上。
柳子澈怔愣地看着莫卿卿,心说:好了?没事了?她去摸莫卿卿的额头,烫得吓人。
吴闷闷坐起来,问柳子澈:怎么了?
柳子澈说:她还在发高烧。
吴闷闷哦了声,把被莫卿卿弄掉的那块已经干了的棉T恤布浇了点水、搭在莫卿卿的额头上,然后躺下了。她觉得有点冷,再摸莫卿卿的身子烫得像个小暖炉,她问柳子澈:你冷不冷?你要是不冷我就挤着莫莫睡了。
柳子澈连连摇头。
吴闷闷拉过行军毯紧紧地贴在莫卿卿的身边,叹了句:真暖和。
柳子澈转身去拿起自己的小毯子,在林润声给她留出来的位置旁躺下。躺下前,她又看了眼莫卿卿和吴闷闷,莫名的有种怀疑人生的错觉。她暗自怀疑:是我不正常?
下半夜,野兽的吼啸声和人们的惨叫声几乎不绝于耳。
山洞里的众人又困又累,听到外面的声响也困得睁不开眼,想起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有吴闷闷在脚步声离得很近的时候爬起来端着枪到洞口警戒,待外面的野兽和人都走远后,便又抱着枪躺了回去。
莫卿卿饿得觉得自己快死了,然后突然有只肥嫩的被扒干净毛的鸡飞到她的面前冲她喊:来吃我呀,来吃我呀。还在她的嘴边来回地飞,好几次都碰到她的嘴唇了。她心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鸡瘟,万一吃了我得禽流感怎么办?可是她太饿了,没太忍得住,张大嘴就朝那蹦到她嘴边的大肥鸡咬了下去,跟着她就听到一声啊地一声惨叫。
莫卿卿心说:这鸡居然还会说话,还会发出人一样的惨叫,该不会是成精了吧?鸡肉很嫩,她没有咬下来,还有鸡肢膀扇她脸。
扇她的脸,她也要吃肉,都快饿死了,不管了。
莫卿卿!风倾然拔高音响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莫卿卿倏地醒了。她睁开眼,就见到旁边躺着个人,自己还咬着人家胳膊,跟着,她就见到风倾然冷汗涔涔地看着她。
她眨眨眼,张嘴松开风倾然的胳膊,说:对不起,我做梦。她看把风倾然的胳膊都咬出血了,心虚地想:要不我装睡吧?可是她非常饿,肚子咕咕地叫,饿是她嘴里不断地涌口水。她忽然想起自己逮回来的那只鸟崽,蹭地一下子坐起来,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她,鸟崽不见了踪影,旁边的角落里剩下一堆啃干净的鸟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