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冻醒了,扭头朝幼鸟看去,见幼鸟头埋在翅膀下,睡在鸟窝中缩成一团,似乎也不太暖和。她想着挨冷受冻的不止她一个,心里又舒坦了点,把干草往身上堆了堆,用干草盖住自己,便又继续睡。
天刚泛亮,她便醒了。
幼鸟也醒了,缩在鸟窝里,直勾勾地盯着野兽肉。
莫卿卿把剩下的一点野兽肉一分为二,给了一半给幼鸟。她要猎野兽取皮,杀死的野兽肯定是吃不完的,扔掉也是浪费,拿回来喂鸟也行。反正她现在力气大,扛一头黄牛大的野兽回来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冬天野兽都躲起来了,植物都没了,食物会很难找,她得提前做好过冬的准备。
这才刚入冬就冻得树都结霜了,再往后面还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她需要生火取暖,烤肉也需要火。鸟窝都是用藤蔓编成的,大鸟又叼了很多干草回来,一把火就能把整个鸟窝全点燃,不可能在鸟窝里生火。
莫卿卿觉得她需要搬家,找个山洞。
她先把周围的鸟窝里冻死的幼鸟都搜集起来,摊开铺在树枝上晾着风干。万一她将来找不到食物,这些难吃的鸟肉就能当成她的储备粮过冬。
这片林子里的鸟窝特别多,幼鸟也多。仅一个上午,莫卿卿就收集好好几百只冻死的幼鸟。
这还是她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提回来。她每次只能提四只,来来回回的跑得腿都快断了。
要风干幼鸟,需要掏内脏,不然肉还没被风干,就先鸟肚子里开始腐烂了。
她用昨天猎到的那头野兽的骨头当刀子,戳开鸟肚子,把里面的内脏全部掏出来扔掉,又把鸟身上的毛连皮一起撕下来扔掉。
她把鸟内脏掏完,天都黑了。
她没去打猎,没食物,只能提一只鸟回到鸟窝中。
那幼鸟缩在鸟窝中,见到她回来,拼命地往角落里缩,抖得像筛子似的。
莫卿卿见到幼鸟这模样,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瞥了眼她摊在树干上挂得满树都是的幼鸟干,恍然大悟。要是谁在她面前把好几百个人开膛破肚挂起来晾着,她也会觉得那人好可怕好恐怖。她看看手上提着的饭量,又看看吓得不行的鸟,发现这两只居然是同品种,区别只在于一只还活着,一只已经被撕下了鸟皮掏空了内脏。她当着幼鸟的面吃它的同类,这太不人道。莫卿卿又出去换了两只体型比较小的幼鸟来。
她扔给了幼鸟一只小鸟崽,自己抱住另一只啃。
那幼鸟饿了一整天,食物的诱惑盖过了恐惧,它观察了莫卿卿一会儿,便把那只被掏了肉脏的鸟崽叼进鸟窝里,用爪子按住鸟用嘴撕扯肉,大口地吞吃。
没多大会儿,那小鸟崽就被幼鸟吃得只剩下骨架。它把骨架给刨出了鸟窝。
莫卿卿斜瞄了眼小鸟崽,拣起鸟骨架,扔下了树,顺便把自己啃剩下的骨头也扔下了树。
幼鸟吃饱后,斜瞄一眼莫卿卿,又缩在鸟窝中,它缩着脖子,一双眼睛默默地盯着莫卿卿,那眼神写满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