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轻轻嗯一声,漆黑的眼底一闪而过曾经的沉迷,随后隐匿。
同样唇角微带笑,嗓音清隽透着一丝丝倒时差的疲惫说:“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
“爷爷的命令,不得不来。”许星柔咳一声,不想过分给他太多幻想,故意坦白。
她自己很明白暗恋一个人的痛苦,尤其这个人不会爱你,所以她不想伤害程律,保持点距离继续说:“走吧,我的车就在前面。”
说完,转身客客气气先带路。
程律拉着行李箱默默跟在她身后,黑色的眸却早已开始四周的薄光里沉沉浮浮。
他是知道她要离婚才特意回国。
如果她不离婚,他可能会待在国外一辈子。
走了一段,快到车旁时,程律看一眼她沉吟片刻主动说:“我听你爷爷说,你要离婚了?”
许星柔正按车门锁,听到他这么说,无所谓地笑了下:“你们消息都挺快,这下所有人都快知道了。”
“星柔。”程律走近一步,语调微哑:“你知道我回来是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
只是不可能。
手指按下钥匙按钮,车锁‘滴’一声响起,许星柔丝毫没犹豫拉开车门,嗓音轻柔淡淡讪笑说:“我知道,程律……2年前我们就不可能,现在也一样的,不说这个……上车吧。”
其实程律也明白。
只是他有些执着,不然不会在她结婚后跑出国疗伤。
微微垂眸,清俊的脸不免浮出一层落寞,抬眸无奈地看着她,其实就算不可能,以后能陪在她身边也好。
看了会挪开,余光视线掠过她胳膊上的纹身。
程律到底也是学艺术,一般人第一眼只是看到胳膊纹身的美感,他一眼就出来纹身下面覆盖住的一个小疤痕。
“星柔,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
许星柔瞥一眼自己的纹身,无所谓地说:“不小心刮到的,没事。”
“嗯。”程律没怀疑什么,点点头先去搬行李再上车。
车子很快发动,一路行驶,两人都有点尴尬地无言。
等送他到了程家别墅,许星柔才算完全任务般地放松下来,朝他挥挥手准备再见。
程律忽然从口袋拿出一串手链,套在她系着泰国祈福求回来的白绳旁,笑笑说:“别摘,我在意大利跑了一天才找到的这一串18世纪经过圣水洗礼的手链,他们当地人说戴着能保佑一生。”
许星柔哦一声,有点尴尬,手指轻轻摸摸这串手链,有点粗糙和咯得手腕皮肤疼,不过她倒也不好意思摘了,这种粗糙的手链应该是他诚心去找来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