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她还是向荀先生坦诚了这件事。
当时荀先生正在和人谈事情,考虑到不方便打扰,她在门口等待了差不多五分钟。
阿莱敲门进去送饮品的时候,告诉了先生周青洲在门口等的事情。
于是荀先生与在座的所有人说:先休息片刻吧。
他率先走出门口,示意周青洲跟着他。
荀先生推开了私人书房的门,周青州走进去,荀先生让她坐在书桌旁边的沙发上,那是个很亲近的位置。
周青洲没注意这么多,坐下后正直的看着荀先生。
她仿佛报告般的说:今天散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叫赛琳娜的女孩,我知道她是您合作伙伴的女儿,但是在她对我出言不逊的时候,我还是训斥了她,我们应该算是吵架了。
荀行佐坐在宽大的沙发椅里,后背陷进椅背,他看着周青洲,她的目光正直,仿佛只是来陈述一件事情。
但是其实,她是在告状。
像一个孩子和长辈告状被人欺负了想要寻求庇护一样,不过她本人幼稚的点不在于这里,而是在于她根本不清楚那算不算得上是吵架。
她可真是个乖孩子,想必前半生也从未沾染过任何污秽,埋头做学问,遇到的也都是好人,没人告诉她,有人不喜欢你会怎么样侮辱你,所以她在这方面的分辨率也低的令人吃惊。
荀行佐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温和的说: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合作伙伴的女儿,也许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忍耐一下呢?
周青洲对于这个荀先生的这个回复,可以说的上是猝不及防,她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然后她说:因为我没做错,她先侮辱我
荀先生却漠视她的解释:商场如战场,即使是为了我的利益,你也该适当忍耐,这才是身为下属应该做的不是吗?
震惊?不,或者只是不可置信的情绪瞬间侵袭了周青洲的大脑,她知道这世界上一定有不公平的事情,可是她相信荀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现实的巴掌已经快要打到脸上来了。
周青洲说:所以现实是如果我作为您的员工,就要为了您的利益承受所有可能遇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吗,即使有人侮辱我我也要漠视旁观。
荀行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其实这件事,你可以等到开完会再说,你为什么要在门口等,因为知道我一定会出来吗?
是,或者不是。
周青洲知道,她内心的答案是前者。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内心深处相信荀先生品格的同时,也觉得荀先生对她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