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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天佑低声温柔:因为我也是一个父亲。

    荀天佑承认,他不是个光明磊落的甚至不算勇敢的人。

    亲眼看到父亲死在爷爷手上,他的选择是捂紧了嘴巴缩成一团,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害怕,他装病卧床不起。

    荀行佐被领回家的时候,一副黑乎乎的乡下小子模样,土里土气唯独一双眼睛黑的惊人,谨小慎微的站在床边看着他。

    你是我哥哥?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臭小孩说起话来倒是丝毫不露怯,眼睛里有着关心的味道。

    荀天佑扒开被子,看着他说:是的,我是你哥哥,可是我们没有爸爸。

    荀行佐偏了偏头,考虑了一下说:我本来也没有爸爸,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哥哥。

    荀天佑失去了一个亲人,又多了一个亲人。

    荀行佐虽然是弟弟,可是荀天佑却在他身上看到如同他们一般别无二致的男子汉的担当和英雄气概。

    荀行佐不受爷爷的喜爱,只被当做一件需要雕琢和训练的工具般养大,荀天佑亲眼看着那个土小子从黑变白,心却变成黑的,爱笑的变得沉默寡言,后来又变得温润有礼。

    他的弟弟被琢磨的变了一个人,他身上和父亲相似的那些东西逐渐的消失或者凋零,唯独对他,无论何时相见永远都是那样厚重的叫一声大哥。

    荀天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弟弟忧心了很久,荀行佐与爷爷隔心多年,偷偷找了名医给他看身体,却也无济于事。

    爷爷为了荀家有后人,终于提出让他和江江结婚,他和江江只有兄妹之情何苦为了他让她嫁给残废终身悔恨。

    所以他凑合江江与弟弟。

    谁能想到弟弟早就变了,竟然利用女人达到目的,从爷爷手里拿到了更多的权利。

    荀天佑愧对江江,更加愧对父亲,气的不想见弟弟。

    那天夜色倒好,荀行佐跪在他的门口:我知道你生气,长兄如父,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打我骂我都行,你把药吃了。

    弟弟跨越几个国家给他求来的药,吃了也不见好的,可是又怎么忍心不吃。

    荀天佑搅黄了自己的婚事,可是孩子还是要生,老爷子亲自挑选名门家的姑娘,要为他的孩子选一个健康的母亲。

    他却在众人之中一眼看到了一个一身行囊的姑娘,她没穿好看的裙子,甚至素颜一身浅麦色的健康皮肤,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阳光味道。

    趁着爷爷和其他姑娘聊着天,他拄着拐杖走过去问她:你为什么背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