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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该他被虐狗,谁让他想看戏呢。

    吴冕却告诉他,有很长时间里,他进不去岑涧的世界里。

    “小涧的父母走得惨烈而突然,将他一人留了下来。”吴冕在电话里说。

    吴冕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和父母没能陪着岑涧,让他一人跟着去了现场辨认死者。

    虽然年岁的增长,岑涧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机制,壁垒却过于坚固。

    最严重的时候,岑涧听到一切家庭人员的称谓,都会双唇泛白,心跳过速,然后晕厥。

    经过不懈的治疗,终于改善了很多,这两年来,岑涧对吴冕的父母态度十分亲昵,却也很少能自然放松地当面喊出一声舅舅舅妈或者是哥。

    孔敬却做到了。

    “你还记得你和小涧讲过的那些格斗方式吗?他的身体一好起来,就自己找了不同的教练。他学着保护自己,也想以庇护者的姿态出现在你身边。他没有想跨出的那一步,是我怂恿他迈出的,人总要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即使得不到,也要试一试。”

    岑涧对孔敬的依恋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是长久岁月里的精神寄托。

    但孔敬只是个普通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尚且难过,吴冕和家人并不想强行逼他和岑涧处对象。

    吴冕说:“阿敬,抱歉,为了我弟,我还是自私一些,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决定要怎么做。我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开心,要不要回应是你自己的事,感情的事都只有自己才清楚,我们旁人无权插手。”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觉得他喜欢我。你待人接物向来出色,是不是在恋爱上有那么点自卑,不相信对方对你的爱?”

    得知这一切后,孔敬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

    孔敬觉得自己连个屎尿屁都要人伺候的奶狐狸都不如。

    一口未抽的烟燃尽了一条,烧得手指节一痛,孔敬烦躁地将它摔进洗脸池里,抬头怒视镜中的自己。

    岑涧给了他离职礼物。

    岑涧以他的方式保护了他。

    他给了他一颗心,但是被他摔碎了。

    除了用爱重新黏起来,没有更好的办法。

    ***

    得知岑涧最近几天都一个人在家养伤,孔敬心里有点酸涩。

    是不敢联系他吧,自己也太混蛋了。

    听吴冕说,岑涧还没有买房,一个人窝在20平的单身公寓里,孔敬的心颤了颤。

    “他怎么住城南,那里离总公司有三十公里路。”离分公司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魔鬼式的通勤。

    想到岑涧说起与喜欢的人一起布置自己家时,憧憬的神情,吴冕笑了笑,摊手提议道:“他那个房子租得偏,你家在公司边上,不如你把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