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孔敬而言,岑涧就是荆棘上的公主,白得像春雪,又酷得像狼犬。
而那所有的荆棘,都已经摘下了刺,用为数不多的柔软,去将岑涧推举到最高点,迎接孔敬满心的爱意。
他值得。
岑涧喝完了奶昔,两手捧着空了的杯子,还不舍得扔掉,低低地发问:“你来找我,是不是,喜欢我哥?”
“噗!”
孔敬口中的金汤力喷了出来,还好他喝的不是奶昔。
孔敬手忙脚乱地拿抽纸擦茶几,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啊。
他听到岑涧说:“我想了很久,你拒绝我,对我又很温柔,是不是因为他。”
“你们看起来很般配,他会开玩笑逗你,你对他很有耐心,很体贴,我就做不到。”岑涧缓慢地松开杯壁,又将它扣紧,骨节的起伏如同微风带过的海鸥与白浪,孔敬甚至能感受到海风的气息,“我没有我哥厉害,没他那样能照顾你,我不能……”
孔敬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明明白白两个意思。
岑涧想把他推给吴冕。
岑涧喜欢他。
对于前者,有些无厘头,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隔壁公司的CEO和总秘经过漫长爱情长跑扯了证,也不乏有人在冠冕分部进行非法拉郎配活动。
这事,孔敬本来没有在意,现在却不一样了。谁都可以误会,可是岑涧不行。
对于后者,岑涧的喜欢,孔敬本就受了吴冕提醒,此时却像头一回知道似的,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整个人双脚发飘,心脏怦怦地跳。
但这两者合在一起,就不那么美妙。
孔敬分分钟想让维亚纳幻化成精,把岑涧的心打开来看看,这位事业有成、恋伤负值的英俊小岑总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误会梗用一遍就好了,他真不想再耽误时间。
挖心到底是不舍得挖的,就在孔敬想着要怎么说的时候,岑涧又补充了一句:“哥哥只是性子喜欢怼人,耳根子软得很,我会帮你追他的。”
一脉相承的兄弟,一句话就点爆了□□桶。
孔敬怒极反笑:“给我滚过来,滚到老子怀里来!”
他长臂一揽,牢牢的箍住了岑涧劲瘦的腰,叫他哪儿也不许逃。
“脑壳壳里装水水。”孔敬用力地抱紧了岑涧,气得飙出了十年未出现过的方言,“你哥直的,在我狩猎范围外两千公里远,我在他身边工作了十年,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变成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了,还轮得到你?”
尽管岑涧露出了满脸“骂人也这么好听”的痴迷表情,孔敬都没有丝毫被取悦的感觉,依旧是揪了岑涧的腮帮子叭叭叭,但又不敢拎太重,就轻轻捏着,也捏出了红痕。
岑涧被孔敬捏了脸,侧脸贴在孔敬胸膛,口齿不清地说软话,饶是东北的汉子也被孔敬带上了几分川味:“好嘛,你嗦啥子就是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