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很长,却又很短,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是虚无缥缈的历史,经历许久,已经模糊了。
凌晨三点,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贼船”靠岸了。
“醒醒了,醒醒了!”开船的人拿着一条粗糙的鞭子粗鲁地赶着船板下的一群“劳奴”,有几个没被叫醒的还被打了,再叫不醒的就拳打脚踢,赶下船。
展炀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握紧手心,跟着劳奴下船,由于他长得太过“精雕玉琢”,所以一路上惹了不少瞩目,这会儿下船,又被那些带工的人上下打量,惹得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楚俞含糊不清地对他耳语:“忍住啊。”
“……”展炀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皱着眉在注视下跟着那群劳奴走进分配的住处。
“这是人住的吗?”
“这怎么住人?”
“狗窝都比这个好!”
住处是一个牢房一样的逼仄空间,像牢房一样的构造。
门就是几根扎在一起的木桩,木桩间隔很大,晚上漏风。
里面没有床,只铺了一层干草。
劳奴们不乐意了。
经过一路观察,展炀发现这些年轻的劳奴大多数都是小时候跑出来混社会的,社会水深,混得久了也就跟那些三四十岁的不相上下,连语气模仿的都一个样儿。
随行中只有展炀和楚俞默不作声,其他人都小声抱怨起来。
领路的人不乐意了,挥舞着鞭子大叫:“嚷嚷啥?!爱睡不睡!就这两间,你们随便分配,六点起来干活!”
领路的人走之前,还略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展炀。展炀浑身升起一股恶寒,在心里把楚俞骂了个遍。
楚俞看出展炀的不爽,在注视下拉着他进了右边的“牢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来都来了,再不爽也要执行完任务再离开。”
“……”展炀拧着眉头甩开楚俞,自己走进去,自顾自选了墙角的地方,宣布这个地方我占了。
其他人看着嚣张的展炀,也不敢上去说道,都无奈地选了其中一个牢房进去,该睡睡,该坐坐,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大约两个小时后,一个人拎着一桶饭过来,大声嚷,“吃饭了吃饭了!”
展炀紧锁着眉头看着那桶勉强说得过去的饭,但还是接受不了现实,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楚俞。
“……”楚俞捏了捏眉心,小声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出去后任你打行吧?大哥咱们忍忍!”
“……”展炀强行压下将要冲出天际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尼玛,你等着!”
展炀放弃了米粥,只吃了一个烙饼,他实在接受不了桶装的饭……感觉像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