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年愣了。
傅臣炀敛了敛神色,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切真挚过:“所以,淮年,我想真诚地向你道歉,我为我做的每件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都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
苏淮年没吱声。
傅臣炀心中微微忐忑:“淮年,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苏淮年还是那副空白的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听见道歉的委屈或感动。
傅臣炀以为他在考虑,安静地等待答复。
少年半天才张开口,找到自己的声音。
傅臣炀眼中燃起希望,但在真正得到回答之前还是提着心,少年对他的宣判就在下一句话,所有主动权都在苏淮年手中。
苏淮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瞪圆了眼睛:“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人的?!”
这句话问得有些歧义,但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没时间想这么多,傅臣炀心中疑惑,但还是诚实地说:“就刚才在休息室,你开不了门,变成人开门跑出去的时候。”
“……”苏淮年看傅臣炀。
“……”傅臣炀反盯回去。
“……”相视无言。
“……”傅臣炀迷茫。
在傅臣炀疑惑的目光中,苏淮年一把掀起自己宽大的羽绒服外套,砰地闷响整个人砸在大床上,外套往脑袋上一盖,伪装鸵鸟。
“啊……嗷……唔……#%¥@”外套下传来苏淮年一阵阵情绪复杂的哀嚎。
苏淮年从来没感觉这么丢脸过。
从傅臣炀的表情来看,他的确没撒谎,他的确就是在刚刚,在半个小时之内,刚知道自己其实是一只貔貅,在他家蹭吃蹭喝一年多的貔貅。
他踏马的还以为傅臣炀是在自己醉酒的那天晚上知道自己真身的!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仗着休息室里只有他和傅臣炀,就当着人家的面变成人形跑出去?
所以!傅臣炀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他家的貔貅!
这句话在苏淮年脑中加大加粗。这大概就是一次史诗级的神兽在人类面前自爆,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跌份的神兽了!没有!
想到这里,苏淮年掀开挡在脑袋上的外套,恶狠狠地对傅臣炀说:“这件事情不准说出去!”
“?”傅臣炀隐约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哦,好。”
苏淮年又把外套盖了回去,继续装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