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黄黑皮肤印第安人闭上眼睛,叽叽咕咕咕咕叽叽,直念得严衍不耐烦,转身想走,才猛然瞪大骷髅般的眼睛,直杠杠地攫住了严衍。
严衍上身后倾,心情微妙。
“穿越洪流、沼泽与旧光阴,该遇见的,终将遇见。”印第安人双手抱在胸前,哑声低语:“他在前方等你。”
严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逼了半天,提上行李出帐篷,心想他就不该抱着见识新事物的想法找外国人算命。
严衍刚撩起门帘,身后那印第安人操着口音浓重的塑料英语说:“先生,你还没给钱。”
“十美金。”印第安人说。
贵的要死,严衍微笑。
他不是唯一一个来南美参加国际单兵技术作战比赛的C国人,却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位。
坐上教官派来的吉普车,严衍歪倒打盹倒时差,对这次旅途并没有丝毫期待。
这是一次非常规国际比赛,他们不代表国家参与,仅代表个人。
严衍今年刚从警校毕业,毕业典礼都没来得及参加,就被他们家老头一脚踹到南美,美其名曰锻炼。
其实是老头还没想好,将他安排到哪个位置。
严妈一心希望儿子离家近,严父却认为,儿子长大就该有多远滚多远。
两夫妻为这事意见不合,严妈没少闹严衍耳根。
出来也好,严衍坐在摇摇晃晃的吉普车上,张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省得他妈成天搁他耳边叨叨,没完没了。
盛夏闷热,南美空气潮湿,黏糊糊的汗水散不尽,严衍睁开眼睛,路过一群人打架。
开车的白人教官兴奋地吹口哨:“哟哟,看见了吗,他们在群殴那小个子!”
“是个黄种人!”教官幸灾乐祸:“干得漂亮,揍他!”
严衍皱了下眉,睡眼惺忪地望过去,一帮当地混混围着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蓄着及肩短发,看上去瘦瘦小小,目光却异常凌厉,视线像锋利的刀,盯住了围着他吹口哨的混混们。
哪国人?严衍心想,东南亚的吧。
皮肤颜色比北方人深一些,五官却很立体,精致漂亮,像一只矫健的小野豹。
严衍几乎没看清那姑娘怎么动的手,他就看见混混们围上去,然后东南亚人抬脚转身横扫,手抓住其中一个混混的脑袋,直接将他砸进旁边的杂货店。
身手干脆利落,且招招毙命,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招式,全是奔着对方弱点去。
严衍睁大眼睛,连教官都震惊了:“什么鬼?!”
吉普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