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了很久……”我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也未曾释怀……”
“那我呢?”严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语气失落:“十年,我连你性别都记错。你把我忘了,后来又因为你的计划,将我拖入其中,什么活棋死棋,Cats命令。我们都成了你玩弄在股掌间的棋子。”
严衍追问:“你后悔过吗?利用我?”
严衍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和魏寄远比较,但他们,完全不一样。
Cats会让我在说真话和说模棱两可的话之间做选择,但我不能欺骗他,只有如实交待:“不后悔。”
严衍怔住了,我察觉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颜溯,你到底…心肠凉薄。”
破天荒地,他打开手铐,然后穿鞋下床。
我坐起身,静静地注视他。
他走到门口,像是决定再给我机会,他回头,眼底有着隐忍的期待:“颜溯,说句话,说些什么……”
我摇头。
严衍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回公寓,明早再来送你早餐。”
他出了门,我扑下床,趿拉拖鞋跑过去。
防盗门应声关闭,严衍真走了。
人去茶凉。
我回到床边,床头柜还塞着严衍买的对戒,他送给我那天,我将盒子按回去:“不急于一时。”我推辞了他。
真残忍,为什么对严衍,这么残忍。
但是,藕断丝连,让他像魏寄远那样难过,不是更残忍?
我发了微信给他:对不起,晚安。
严衍回复我一颗爱心。
严衍这个人,会和我吵架是真的,吵不起来也是真的,他不管有多难过生气愤慨,都会默默地吞进肚子里,尽量不表现出属于他的暴戾面。
他说:“因为我知道你在格兰特那里经受过太多。”
而那些过去,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又是从何得知?
彻夜未眠。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开店。
严衍准时将早饭送到,今天市局要开大会,总结这两个月接连发生的重案大案。
他将早餐放在门口,敲了敲门,在微信留信息,然后走掉了。
我们没有见面。
我吃光早餐,去面包店。
魏寄远他侄子魏延泽的伴侣,乔离,正在店门前等我。
“乔离。”我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他手里还提着文件袋,看上去是要到学校上课。
“颜老板!”他笑着步过来:“今天开全省联合高校教学研讨会,就在影校这边的酒店举办,我顺道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