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轻抿嘴一笑,“石头叔,不管家里事情怎么样,你和婶婶要保重。”
“你也保重。有时间呢就回来看看我们。”石头叔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越来越喜欢家里的小辈们围在自己身边。当然这只是他私心里的一点儿小期望,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小七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雁轻乖乖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之后,雁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慕容老宅生活了二十多年,真正关心他冷暖的,除了师父何茂也就是石头叔和石头婶这一对老夫妻了。而今他不仅在利用石头叔对自己的关爱,更是利用了他对于慕容家族的感情。
然而慕容锦做的事,并不因为他说或者不说就有所改变。雁轻只是遗憾自己成为了那个揭穿秘密的人。
而且还是别有用心地揭穿这一切。
雁轻的心情变差,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有关慕容家的那一切往事,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根本做不到轻描淡写地放手。
只有彻底撕开慕容家伪善的幕布,只有把那个曾经将他推入深渊的男人彻底踩进尘埃里,用他的身份地位、头顶所有的光环来祭奠自己曾经遭受的侮辱与凌虐,那些灵魂中不停在叫嚣的愤怒与哀恸才有可能真正平息。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永远都是这世间最公正的法则。
闲下来之后,雁轻想起前段时间在和宽那里碰到吴老的事儿,吴老说要请他给鉴定个什么玩意儿。当时自己满口答应,没想到出了菜馆就给忘了。
雁轻满头汗的给吴老打电话,吴老倒没生气,乐呵呵的跟他约好转天去他堂弟家里坐坐,顺便看一看他家里珍藏的两件东西。
“我堂弟住在盐水塘那边,”吴老问他,“盐水塘你知道不?在莲花山的东边,挺远。盐水塘周围零零散散有三四个村子呢,咱们城里一到夏天总宣传的荷花节、垂钓两日游什么的,说的就是那个地方。我堂弟住青柳村,进城不太方便,但是那个地方景色好,你跟我过去玩一天,咱们俩就当是旅游了。”
雁轻被他说的心动,“现在也没荷花了啊。”
“看不到荷花,还可以钓鱼、摸藕、爬山,好玩的多着呢。”吴老说着,兴致也起来了,“我在堂弟家里还寄存了两套钓竿,我匀给你一个,咱们俩到时候比比谁钓的多,现钓的鱼多新鲜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