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免不了的，这次的事儿情节严重程度和高中私下参加比赛差不多。

    他爷爷陆北今儿早上就打了一通电话，简洁四个字：“马上回来。”

    这背后却好像蕴藏了很多话。

    想了想，陆清淮把窗户摇下来一半，外头夜风吹过。

    手心汗少了些。

    手掌滑动方向盘的速度越来越慢，堪比龟速了。

    临近小区，李逵打来电话。

    看了眼时间，他把车子停在一边，打算先接电话再进小区。

    李逵还在老家医院陪床，躲在卫生间里，反锁门，又开了水，小声咕哝：“到南城了吗？”。

    陆清淮说：“嗯。”

    “怎么样？见到你爷爷了吗？”李逵得关注点全在他爷爷那儿了：“他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骂你？”

    陆清淮好笑道：“我还没见到他，刚到小区。”

    李逵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行，你先去看你爷爷，晚点联系。”

    陆清淮：“好。”

    结束通话，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进了小区。

    他是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决心去的。

    到了停车库，陆清淮又有些踟蹰，想在车厢内再消磨一会时间，深呼吸几次，终于下定决心，开门，下车，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家门。

    家里阿姨闻声过来，他换好鞋子走进去，问：“我爷爷在哪儿？我哥过来了吗？”

    阿姨摇头：“他在书房，随洲刚才打电话说临时出差有点事儿不回来了。”

    陆清淮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果然，陆随洲这家伙不靠谱。

    说好一起回家面对暴风雨，自己临阵跑了。

    陆清淮踱着步子上楼，走了两阶，扭过头：“阿姨，我爷爷今儿心情怎么样？”

    这话问也是白问，能好才怪。

    阿姨叹了口气：“老爷子今儿很生气，晚饭也没吃几口。”

    思考一会儿，陆清淮拉着阿姨一块上楼了。

    走到书房门口，阿姨敲门，陆北语气沉沉：“进来。”

    陆北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

    阿姨笑了笑，温和道：“随洲临时出差，小淮到了。”

    陆北抬眼瞧了瞧，朝阿姨挥手，让她出去。

    门锁咔哒一声，陆清淮紧张的心跳快了一拍。

    陆北冷冷道：“你现在很出息啊，三天两头上八卦头条？”

    陆清淮不置可否，乖乖站在书桌前，低着头。

    陆北半大年纪了，对于男男的事儿也不是不知道，不过都是局外人的身份，这还是头一回事儿落在自己头上，还是自己亲孙子。

    喉咙口有句脏话欲言又止，想要脱口而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年生活，修身养性要在孙子面前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