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两只红红的小耳朵，让陆之丞忍不住想要俯下头轻轻咬一口。

    这才叫拥抱。陆之丞酸溜溜地想。

    宋闻星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全部流到了陆之丞的外套上。

    他咬着唇，把脸埋在陆之丞的怀里，无声地哭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原来……原来……

    为什么不早点跟他说？！

    担忧，害怕，喜悦，震惊，委屈，各种复杂交错的情感跟洪水似的全部冲上来，跟烧开了似的，在宋闻星的胸腔里不停翻滚倒腾。

    “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宋闻星哭了几声，说话声里拖着哭腔，像小猫似的，“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对谁起过这种心思，更没有对哪个男的这样过……”

    “我知道，我知道。”陆之丞的手隔着厚厚的衣服，轻轻地搭在宋闻星的肩胛骨上，一下一下地轻拍，“宋闻星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因为他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他知道宋闻星在害怕什么。

    宋闻星不像自己，成长在风气开放的欧洲，对性取向什么的都看得很开，也接受得坦然。

    就像宋闻星自己说的，他从没喜欢过谁，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后，该有多矛盾和纠结。

    所以，陆之丞是真的没想到，宋闻星居然下定决心主动跟他表白。

    他的小朋友真的好勇敢。

    陆之丞搂着不停发抖的宋闻星，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有点心疼：“你知道我现在觉得你像什么吗？”

    “……什么？”宋闻星打了个哭嗝，脸还埋在陆之丞的怀里。

    “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被父母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里。爷爷怕我无聊，特地找人讨了一只刚断奶的小猫回来给我养。”陆之丞换了个姿势，把下颌搁在宋闻星的头顶上。

    “什么品种？”宋闻星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

    “普通的白色田园猫。我现在还记得它的样子，小小的，毛茸茸的，眼睛大大的，小耳朵尖尖地立起来，还是粉红色的。”陆之丞微笑起来，“高兴的时候喜欢黏着我蹭，不高兴了就挠我一爪子……像不像你？”

    “我才不是猫，我是人。”宋闻星没好气地嘟哝一句，瓮声瓮气。

    “我是说，你可以做我的猫。”

    “我做你祖宗。”

    “好好好。”陆之丞哄他，“我的小祖宗。”

    宋闻星没再说话了，不过也没有再哭了。

    他把脸贴在陆之丞的胸前，胳膊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腰，有些贪婪地，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对方身上清新的气息。

    啊，维生素E乳的味道。

    怪不得之前他会觉得这么熟悉……

    原来，小的时候就闻过了……

    陆之丞也没有说话。

    只是比宋闻星抱他更紧地抱着对方，闭着眼，感受着怀中的温度。

    良久，宋闻星从陆之丞的怀里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