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翘的。
荆酒酒浑然不觉,弯下腰,抱着白遇淮的脑袋,和他贴近了说话:“他太笨了。医院里的鬼最多了,我一进来就看见了。”也幸亏是和白遇淮走在一起,他才不害怕的。
荆酒酒说:“他一喊鬼,肯定所有的鬼都过来了。”
白遇淮心道,那倒未必。
他立在这里,其他鬼可能根本不敢靠近。
但想了想,白遇淮抬起手,垂眸,丝毫不迟疑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尖。
荆酒酒:???
白遇淮没有带符纸。
他自己的血就是用来临时画符,最合适的东西。
白遇淮动作隐秘地,在自己的手腕上画了个符。
他想看所有鬼齐聚一堂,那就看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符成那一霎。
病房的门被一股无形的阴风“嘭”一声推开,好像隐约间,有无数的东西涌了进来,将病房填得满满当当。
荆酒酒忍不住将白遇淮的脖子夹得更紧了:“你身上的气息,怎么一下变得好弱呀?”
荆酒酒抽了抽鼻子:“难道是被我无意中吸走了吗?”
他望着满屋的鬼。
有没脑袋的,有拦腰断了的,有大腿血肉模糊的,也有烧成焦炭不成人样的……仿佛急救科的一百种死法,都聚在这里了。
“不是。”白遇淮应声,“你吸不了我。”
听到他的声音,荆酒酒觉得安心多了。
好歹还有个活人在嘛!
而那些挤得满满当当的鬼,这会儿都齐齐朝荆浩看了过去,那天花板上倒吊着的,还贴近了荆浩的脸,语气森森地道:“你叫我们……干什么啊?”
荆浩没想到喊了一嗓子,却见到了更多的鬼。
他拼命揉着眼睛,力气之大,几乎快把眼珠子都揉没了。
坐在床边的一个老太太,转过头来,眼眶里黑洞洞的,冲他一笑:“小伙子不想要眼珠子?那我帮你掏嘛。”
荆浩:“啊……啊……”
一口气吊不上来,又昏过去了。
荆酒酒这时候不大高兴地踢了踢腿:“你挤着我了。”
穿着病号服的青年男鬼,转过头来:“抱歉抱歉。”“你也是来吓他的吗?”
荆酒酒:“啊。不过我要走了。”
青年男鬼苍白的鬼脸红了红:“……那一会儿等他醒了,我再帮你吓吓他。”
荆酒酒很有礼貌:“谢谢。”
白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