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
他们之所以没有朝着荆酒酒的方向磕头……那倒是想啊, 也得能动弹才行。
道长不由厉声道:“你们回去……也是个死!”
那几个人身形一颤,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原本满口的求饶声, 现在却是一下顿住了。
白遇淮不紧不慢道:“嗯,道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你们还有同伙,他们在等着你们回去。拿什么回去?拿这些邪神像吗?”
道长立刻闭嘴不言了。
白遇淮却心情不错,他竟然有了点仗“势”欺人的快乐。
这种感觉分外奇妙。
“打的是道家的旗号, 用的是玄学圈子的大名, 干的却是阴损的勾当。”白遇淮走近那道长, 微一躬身, 就将那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抓在了手中。
这道长倒是个有气性的,从他怒斥别人, 就可见一斑。
他听完冷笑道:“你懂什么?外面的人将归云门传得如何神乎其神,今日一见, 也不过如此。一帮耄耋老者,却要奉一个年轻人为师祖。你才活了多少年?读过几本书?知道天地如何变幻而来?你懂什么道?又懂什么是玄?你知道漫天神佛时, 是个什么景象?你知道神灵陨落后,这天地最终会如何走向灭亡?”
他越说越觉得愤怒,好像这世界上清醒的人就只他一个了。
他厉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懂得我辈的抱负, 是何等宏伟?”
“阴损?”他嗤笑一声,道:“我愿为神灵重归那一日,奉献我自己……你归云门,敢吗?”
白遇淮微微一顿,这才多分了点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眼这道长。
他的长相与曲易道长有几分相似,但要更年长一些。
曲易道长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到后面什么遮羞布也不要了。这人却好像执着得很……
不等白遇淮和怒目相视的归云门中人开口,荆酒酒先忍不住了。
“他年岁几何?你年岁几何?他能将你制于这样的境地。你却反过来讥讽他年轻?你不该羞愧于自己的岁数都白长了吗?”荆酒酒分外困惑。
道长:“……”
归云门:“……”有道理哦。
归云门接着怒目相视:“不错,才一个照面,你就这样出声毁我师祖名声。你又懂什么?你懂我归云门的师祖何等厉害吗?”
白遇淮有点想笑,但心下既觉得暖又觉得软。
两边怎么打起嘴仗了?
酒酒是忘了自己现在是神灵的模样了吗?神,可应当是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
可白遇淮脑中,紧跟着又不受控地划过了另一个念头。
可若荆酒酒真是神灵。
便是神也要俯身来与相好。
那是他的神,也是他的酒酒。
念头一划过,白遇淮浑身血液都躁动了起来,背脊处飞快地蔓延开了丝丝兴奋。
“我不需要知道他如何厉害,凡人之躯,终究难与神灵比肩。”说到这里,那道长就不由咬牙,“你今天请的这个神,也并非真神!你讥讽我们是阴损手段,焉知你这尊神又是怎么造出来的?还自称是你的男友?……实在恬不知耻!人类怎么能与神灵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