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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烟猫与酒 1044 字 7个月前

    覃最这回看了他至少五秒才开口。

    “你心里不是明白么?”他问江初, “还是非要听我把话说明白?”

    江初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当然明白,否则他那天也不会跟覃最说些哥哥弟弟的话。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覃最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那么极端。

    要么毫无保留地亲近,把所有少年人的冲动和鲁莽都给他。

    要么直接把距离拉开, 一丁点儿正常的肢体接触都不再有。

    江初是个习惯去保留余地, 他不喜欢把任何事情做绝, 会下意识地去为双方顾全体面。

    他想到了覃舒曼。

    是遗传么?

    像覃舒曼带给覃最的影响一样, 要么试着死心把覃最生下来,要么远走高飞,十年都不回头看一眼。

    “远走高飞”这个词儿让江初一阵别扭。

    “覃最。”他很费劲地把这股情绪压制下去,低头搓了搓眉心。

    “我知道你有你的,”他酝酿着措辞,“考虑。从你的角度我能理解,但是兄弟之间也不是非得……”

    “非得要看我换衣服?”覃最打断了他。

    江初瞪着他,顿时一阵语塞。

    “非得要摸我的脸,要我腻着你,要没事儿拍我屁股,不然你就不高兴。”覃最朝他走了一步,站在江初跟前儿,声音越压越紧,“你什么都想要,那你让我怎么办?你那天硬了知道么,哥?”

    “这他妈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谁家兄弟每天见面还得隔着三丈远?”江初头皮一炸,被他描述得简直要挂不住脸。

    “你跟梁小佳怎么不这样?”他直接忽视覃最的最后一句,“怎么没见他贴你胳膊你直接给人抽开啊?”

    “他跟你不一样。”覃最定定地看着他。

    江初还想再说什么,覃最突然收回目光,视线垂定在某个飘渺的点上,有些出神地怔了一会儿。

    “你还是不明白。”他不想跟江初说话了,背对着江初拉开椅子坐下,够过烟盒弹了一根出来叼着,“不明白就算了。去睡吧,哥。”

    江初还睡个蛋。

    他都不知道这一晚上是用什么心情过过去的,第二天睁开眼,整个人还是处于不上不下的窝火状态。

    “小孩儿,毛都没长齐,你指望他懂个屁。”老杜一只手搭在桌上,一下下转着手里的杯子,笑了笑。

    江初实在是烦得心慌,他试着隐藏关键词跟大奔聊聊,发泄发泄。

    大奔只当覃最跟他闹脾气,完全不以为意,一句“嗨,青春期,这个年龄谁脾气不都跟狗似的”,就把他的郁闷给挡回去了。

    江初只能找老杜聊。

    虽然跟老杜他也什么都不能说,但好歹老杜在“带小孩儿”些方面,比其他人都更能理解。

    “想不明白性子怎么就能那么拐。”江初涮着一块毛肚,七上八下了半天,没夹好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