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衣服?”覃最又问,“脱了吧。”
江初刚想说等会儿挂了换,开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捕捉到点儿别的意思,顿时脑门儿直冲着就想上火。
“琢磨什么呢?”他冲覃最“啧”了声,脑仁儿都烧得慌。
覃最耷下半截眼帘笑笑。
“行了,赶紧回寝室。”江初叹了口气,“军训都累不着你。”
“我想你了。”覃最说。
“知道,哎。”江初捋了把头发,都不知道这个当口该接点儿什么好,“你不天天想么。”
“嗯。”覃最动动拇指,隔着屏幕在江初脸上轻轻滑了一下。
前半截不累人的军训过去,等雨一停,教官们就把攒了小一周的劲儿都使上了。
“康彻也太幸福了,每天就在寝室吃瓜,晒不着累不着的。”这话毛穗从天晴开始,每天起床睡觉前都得说一遍。
康彻是真的在宿舍吃西瓜。
他去年训过一遍了,今年等于多得了半个月的假期,不是跟他上一届已经大二的同学出门,就是买半个瓜回来,在寝室远程看着他们消磨时间。
等晚上一栋楼的人七死八活地回来了,抢夜宵的抢夜宵,抢水房的抢水房,他再轻轻巧巧地吆喝一声:“出去吃烧烤?”
“我累死了,你们去吧,给我带点儿回来。”毛穗趴在床上挂着两条腿,阴死阳活地报菜名。
“我也不想动。”许博文在凳子上边抹花露水边抽了本书出来翻,“你跟覃最去吧,他看着不累。”
“覃最呢?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康彻朝门外看一眼,也没见他在窗前打例行电话。
“又打电话呢吧。”毛穗还在床上挂着,当啷一下腿,“嘿嘿”着瞎乐,“哎,肯定跟他女朋友刚谈没多久,天天打都打不够。”
“他跟你说的?”康彻问。
“没,覃最神经病,跟我说是他哥。”毛穗说着都乐了,“跟我会信似的,除了女朋友还能跟谁天天这么打电话,还背着人接。”
“把你当傻小子溜呢。”许博文翻着书补了句。
“就是!”毛穗非常赞同。
康彻笑着没说话。
“哎,康哥,”毛穗身为一朵从小学单身到大学的娇花,回回聊起女朋友这些话题就来神儿,也不喊着累了,翻了个身杵着脸冲康彻挤眼睛,“你女朋友呢?我看你一天消息也不少发,电话接起来也很神秘。”
“你猜啊。”康彻没接这个话茬,坐在桌子前开电脑。
“我靠,你怎么跟覃最一样啊。”毛穗瞪着他的后脑勺,都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