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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烟猫与酒 1040 字 7个月前

    “你挺累的吧。”覃最问。

    江初顿了顿,睁开眼转过来。

    “你指什么?”他看着覃最。

    覃最调整一下胳膊,在被窝底下捞过江初一条腿夹着。

    “我。”他对江初说。

    江初跟覃最对视一会儿,抬手弹弹他的脸。

    “狗也怕累啊?”他笑了。

    “怕你累。”覃最攥住江初的手拉回被窝里,圈在自己腰上。

    江初不知道覃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也不明白他想听到什么回答。

    估计半夜脑子不够灵光,全射空了,他甚至想不到覃最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覃最具体在指哪方面。

    说不累不现实。

    江初有时候确实挺累的,比如今天分别去了江连天和老妈家,一直到覃最突然回来之前,他都觉得说不出来的累。

    不是累现在,是面对着他们想到以后,这种感觉最累。

    想到他们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震惊和争吵,那些难以启齿的自白,他就跟心口压着一座山一样。

    江初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愚公转世。

    除非天上突然蹦下来两个神仙,把一切关窍都给打通,否则他前看后看,怎么感到无从下手。

    可是这种累,他不想跟覃最说。

    如果在半年前他还能开口,能以当哥的立场教训覃最,想给他骂清醒。

    现在他已经张不开嘴了。

    江初不是真的心里没数,打能记事开始算,他身全脑健地活了二十多年,再过两年都三十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最开始的时候他再震惊再不想承认,跟覃最一次次胡闹下来,他也骗不了自己。

    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他对覃最纵容的程度了。

    “哥哥”这个身份也不行。

    江初原本想得特好,覃最去上学,两人距离一拉开,该清醒的就各自清醒。

    结果在分开的这半年他每天都在想覃最。

    覃最裹着一身风雪扑进来抱住他,他就能把什么都给扔在脑后。

    真正让江初累的并不是覃最,而是江初自己,是两家复杂的局面。

    对覃最说他很累,又能怎么样?

    让覃最别再跟他联系,断绝往来,以后连面也别见?

    想到这种可能,江初只觉得比面对两家父母还要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