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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烟猫与酒 1048 字 7个月前

那一刻江初突然想——如果就在这时候,把他和覃最的事儿告诉老妈,老妈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也就是嘴皮子一磕碰的事儿。

    把一切痛快撕开,说不定至少会比现在这样,每天跟自己亲妈玩儿宫心计痛快得多。

    这个冲动的念头几乎翻涌到了喉咙口,老妈提提筷子,往他盘子里夹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

    “多吃这个。”老妈说,又拿过江初的碗给他舀了两勺汤,“专门给你点的,这家的招牌打的就是药膳,菜谱都找中医看过。”

    “你就随我。”她坐回去,抽了张餐巾擦擦手,笑着叹口气,“我也懒得问将连天的事儿,反正心里有数就行。”

    江初看着汤碗也笑了笑。

    他把那块东西夹起来吃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这些话没法儿跟覃最说。

    一句都说不出来。

    说了不仅没用,还无比的心烦。

    覃最知道江初不想跟他说,他也没问。

    他把最近这些天的情况串起来了。

    江初那天让他调个菠菜,又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儿走不开,其实是去了他老妈那儿。

    所以她隔天听说江初发烧,第一反应是汤里放了多少老参。

    那时候江初老妈就已经有起疑的心思了,江初没跟他说。

    晚上在江连天家吃饭,江初跟将连天在书房里聊的也一定不仅仅是买房子的事儿。

    江初半夜发烧不是因为多喝那两盅破酒,是心里上火压出来的。

    江初也没跟他说。

    前几天他在厨房听江初回电话,江初老妈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江初去她那儿住。

    江初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么些天发烧不见好。

    依然没跟他说。

    他嘴角那两颗小泡,覃最怎么想都觉得早上还没有。

    文件能给客户发错,跟他妈吃完一顿莫名其妙的饭回来,上火都上到脸上了,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体温终于降下了三十八,卡在三十七度八。

    八八八。

    中邪一样没完没了破不开的八。

    覃最一条胳膊撑着墙,把水开到最大,站在淋浴底下浇了很久的背。

    他也跟中邪一样,还在想康彻那句话。

    “覃最?”江初在浴室外敲了敲。

    覃最摁下淋浴,抹了把脸上的水把门打开。

    “你在里面游泳呢?”江初朝浴室里看看,又盯着覃最的眼睛看,“洗半个钟了。”

    “要用?”覃最给他让路。

    江初先摸摸他肩上的水是凉是热,然后才“啊”一声,拽拽腰带进去:“憋一肚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