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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烟猫与酒 1038 字 7个月前

“你是没睡还是醒了?”他皱着眉去把灯打开。

    覃最两条腿架在桌上, 往后靠着凳子看手机。

    看什么能看一夜, 康彻没能扫见。

    覃最锁上屏偏头看他, 熬夜熬得嗓子都有点儿沙:“你起来干嘛的?”

    “差点儿被你吓忘了。”康彻赶紧开门去卫生间。

    国庆假的第一个白天,覃最睡到下午四点半。

    中午隔壁寝的几个人约着一块儿去吃饭,自助烤肉,毛穗在家待不住,远程撺掇的。

    康彻出门前看一眼床上的覃最,没喊他,这人早上也不知道几点才睡。

    “覃最也回家了?”毛穗从家里直接过来,看见一堆人里没有覃最,碰碰康彻的胳膊问他。

    “没有,熬了一宿早上才睡,我没喊他。”康彻给烤肉挨个儿翻面。

    “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啊。”毛穗还挺上心,盯着烤盘问,“那天问他借个U盘,喊他两遍,他把鼠标拔下来扔给我了。”

    康彻扯扯嘴角,把生熟肉拨开两边。

    “而且话也少了,”毛穗举起筷子蓄势待发,“本来就……”

    “本来也不多。”康彻轻描淡写地打断他,“寝室我们仨捆在一块儿也说不过你一张嘴。”

    “呔!”毛穗一拍桌子,另外几个不要脸的也同时伸筷子,两秒钟都没用就把肉抢了个精光。

    康彻笑着骂了句,接茬往烤盘上叠肉。

    隔壁寝的寝室长还算有点儿良心,或者他可能纯粹是喜欢挑战不可能。

    吃完饭从店里出来没几步,他从帽子肚子和裤腰里掏出三只鼓囊囊的塑料袋,什么蛋挞烤肉小蛋糕都挤在一起,康彻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塞的。

    然后他潇洒地把这堆猪食往康彻手上一递:“拿回去给覃最吧,我叫红领巾。”

    康彻拎着红领巾贡献的猪食回到寝室,覃最还在睡。

    姿势都没变,跟他出门前一样。

    等他把吃的搁在桌上再抬头,覃最的眼睛竟然张开了。

    “你醒了?”康彻差点儿又“哎”一声蹦起来。

    覃最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突然开发出了看家眼。

    他姿势还是睡觉那个姿势,神情也还是睡觉那个神情,就是眼睛睁开后眨也不眨,没看康彻,睫毛根都没动一下。

    盯了会儿天花板,他又无声无息地重新阖上。

    康彻放轻动作把眼镜掏出来戴上,开电脑忙活。

    半小时后,他起身去床头拿水喝,覃最还是睡得很熟。

    只是这回又换成眉毛出毛病,一直微微皱着。

    康彻在心里叹了口气,弹出根烟衔在嘴里,继续忙自己的。

    放了假有家不能回,想见的人也不敢见,这滋味儿就只能这么熬,没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