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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个时候江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江野只是想带饿肚子的他回家去吃饭。
那个时候江野跑去打架……
陆川记起来了,是因为他之前被几个小孩儿欺负过,骂他没有爸爸,骂他是他母亲和野男人生的杂种,所以那天江野才抓着竹竿跑去揍人。
陆川才转到沈城一中的那天,江野擅自穿了他最宝贝的那件白色外套,当时江野也说了那么一句话。
四岁的江野对他说:“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罩你。”
十七岁的江野也对他说:“你帮我这一次,接下来的日子我罩你。”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江野在水房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会隐约觉得熟悉。
原来早在四岁那年,江野就说过了。
陆川耷拉下眉眼,有液体掉落到了趴在他脚边的金毛的身上。
大金毛像是感觉到了似的,抬头望着他。
陆川缓慢地蹲下来,金毛的两只前腿站直,凑过来蹭着他的脸。
陆川埋头,环住金毛的脖子,努力地克制着情绪,却怎么都不受控。
他就这样把对他来说最珍贵的人,弄丢了。
周围车来车往,人来人过。
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某个路灯下,有个穿着沈城一中校服的干净少年蹲在那儿,抱着一只乖顺的金毛,低垂着头,掉了眼泪。
只因为,他把他的江野哥哥,弄丢了。
夏季昼长夜短,陆川不知不觉在这里呆到了天黑路灯全亮,整座城市灯火通明才牵着金毛往回走。
他把江野留给他的那些果冻都仔细安放地放在了封卓家里,因为金毛养在这里,他每天都会过来这边。
然后用空出来的书包装进江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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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陆川一到教室,就听到郝帅和沈洋正在互相抱怨担心,说:“野哥都不搭理我了,转个学怎么还不搭理人了呢?”
沈洋也愁眉苦脸,“他也没跟我说话,自从前天中午结束了聊天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我。”
“哎,”郝帅有点担忧地问有点怔愣的陆川:“川爷,野哥跟你关系最亲,他有联系你吗?”
陆川稍稍回神,摇头,言简意赅:“没。”
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旁边这张干净的课桌发呆了片刻。
为什么会不搭理郝帅他们?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生病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