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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守派弟子离去时,仍是不解喃喃:“他们这年岁,是怎么成为好友的?”

    木屋内。

    药香氤氲,床铺上,白玉京一头白发在枕头处铺开,眉头微皱,双目紧闭,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但仍是时不时地微微颤抖。

    谢天灵穿着一身便服,半白的发丝如今更显苍老,他已三夜未眠,帮派琐事一律交给了帮中长老,他知道,这般不理智的行为已引起了长老的不满,他也清楚,即便他时刻陪在这里,白玉京也不见得能快速好转,甚至……

    这般年岁,若是去了,也该是喜丧。

    不合时宜的,谢天灵脑海中突然划过这个念头,旋即便愈发痛苦地想道,这个男人对他如师如父,若不是陪自己呆在这苦寒之地,他该撑的更久的……

    正当谢灵运眼角通红,悲从中来之际,忽听得屋外传来骚动之声,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自然也听到了洒扫弟子说的那句‘沈琪沈姑娘’,不由倏然起身,因困的久了,猛一坐起,头部略有些晕眩,他顿了顿还未迈步,下一刻,马蹄声止,木门晃了晃,却又止住。

    门外女子喉中尚有喘息之意,却强自按捺着,平稳了呼吸低声道:“我瞧着这窗户都闭了风,他不能见风?”

    谢灵运心中一松,晕眩的劲头过了,他走上前,打开了门,用身子挡着屋外寒风,让沈琪进来。

    关了门闩,他瞧着沈琪看向白玉京时那怔然的神情,她的脸色苍白,唇色淡的几乎看不出,发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松挽的乌发颇有些凌乱,衣衫染尘,带着一路奔波的憔悴模样。

    谢天灵叹了口气,却有些疑惑道:“沈前辈,白前辈并没有让告诉您他生病的消息,您怎么会知道?”

    不让她知道?不让她知道?

    沈琪上前几步,坐到床边,凝视着对方憔悴不堪的面容,恶狠狠道:“不让我知道你还在心里一直呼唤我?!”

    看到那么多通讯申请时,她真的吓了一跳,赶忙回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并未接受,正当她心急火燎之际,对方却又发来了申请,她赶忙接受后,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呼唤,对方都毫无反应,瞬间便意识到白玉京可能出了什么事。

    一个月的路程,她一路快马加鞭未下鞍,硬是缩成了十日。如今太阳穴处阵阵抽搐,许久未睡的滋味让她难受无比,咬着牙忍耐住这痛苦,沈琪伸手摸了摸白玉京的额头,询问道:“是风寒?”

    “嗯,白前辈半个月前,在外面躺椅上睡着了,醒来时就开始头疼发热,那时精神还不错,每日自己煎药,只是没过几日,病情便愈发严重了。”谢天灵站在一侧解释道,神色带着几分悲凉,“沈前辈,白前辈也到了这般年岁了……”

    “什么叫这般年岁!他才97!比我小一半多呢!”沈琪内心慌乱不堪,因为模版数据的免疫力一向都是满值,所以她任务时从未生过病,因此她的药物库里只有治疗内伤外伤的药物,此时颇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