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林秋都知道,你绝不是个普通的镖师。”
段梦僵硬了一瞬。
“论察言观色,我兴许还不如她。我们去镖局聘请人护送时,原本手续已经过了一半,你却突然走了出来,说你便是镖局派出的镖师。你说这句话时说的太快,让领路的镖师连话都未曾说的出口。”沈琪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因为你知道,若要让那镖师说出口,你的身份绝对会暴露。”
段眉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休息一晚,三日后,到了济南,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沈琪温和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你如今正是一展抱负的年纪,不该耽于儿女情长。况且,你也有自己该担当的责任吧?”
段眉神情沉沉,作为段家镖局的少东家,他需要做的事情自然有很多,如今他任性一别,已过壮年的父亲或许不得已又要挑起重担。
但是——
他忘不了那女子的眉眼,还有她的浅笑。
责任,亲情,还是爱情?
年轻初慕少艾的少年,第一次开始思考起如何抉择。
瞧着眼前的少年明显已有些动摇,好为人师的沈琪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了房中,洗漱后卧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必须挑着下午睡觉,因为沈琪知道,若是晚上,她绝对睡不好。
林秋的脸比她想象中吸引力更大。
是夜。
瓦片微微触动的声音,铁爪搭在屋檐的声音。脚步声。
寂静的夜色里,心怀不轨的鸡鸣狗盗之辈在屋顶相聚了。
僧多肉少,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懂谦让,掀开瓦片的黑衣人轻轻放回了瓦片,使飞爪的人裹着面巾露出一双犹疑的眸,踩着轻功刚刚踏上屋檐的黑衣人瞧见了两个同道中人,亦是有些怔愣。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几人默契地从屋顶跃下,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林秋因为内力深厚又不善运用的缘故,因此那屋外的打斗声在她听起来就宛如一个大喇叭对着耳朵开启了最大声量,白日里有沈琪教导,她还能勉强学会活用内力调整入耳的声音,如今一个人却是起床气爆发,什么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