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独孤求败好像是很惦记这件事, 晚上特意发来讯息询问,沈琪接了通讯之后一时无言, 面对着那张眼神隐含怀念的面孔, 她轻声问道:“你……我若不是主动提起,你是不是也不会说要看你的埋骨之地?”
“或许吧。”独孤求败低垂着眉眼,敛去了眸中情绪, “毕竟这么多年, 过去的事我也忘的差不多了, 只是你一提起, 我便突然想起,或许在那里,我能见到一位友人。”
除了他们这种人, 又有什么样的友人能活上几百年?独孤求败口中的友人总不会是只乌龟吧。
沈琪捏着下巴沉思,也就是说,他朋友的墓, 或许跟他的墓是在一起的?
哇……这得是怎样的友情啊,连坟都得在一起。
要不是独孤求败曾经说过他生前没有妻子子女,她都要以为他口中的友人是他的妻子了。
不过沈琪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闻言,独孤求败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犹疑:“……男的。”
这丝犹疑让沈琪好奇了好久, 直到第二天,她终于在独孤求败的提示下找到了位于深谷中的剑魔之冢后,方明白独孤求败那丝犹疑的意味。
‘雕兄之墓’
虽然不是乌龟,但也不是人,独孤求败口中的好友,竟是一只雕。
这个坟冢就立在一处洞穴外面,上面已生了些杂草,但整体上仍算整洁,想来是定期有人前来扫墓。
沈琪看着通讯面板里独孤求败静静观望的模样,便不发一言地上前清理了杂草又修葺了一番。
墓碑上的字是由剑雕刻的,字体颇有几分洒脱肆意之风,沈琪还未看出些什么,独孤求败却开口道:“看来雕兄为我寻了一个传人。”
沈琪道:“你的墓在哪里?洞中?”
“不看也罢。”
“看看也无妨嘛!”沈琪向那独孤求败口中的‘雕兄’的墓碑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进了那处山洞。
山洞里并没有太多事物,约莫三四丈深的洞穴里只有一处堆砌的石堆,洞壁上尽是潮湿的苔藓。
沈琪打量了一下那石堆,失笑道:“你这坟墓倒与你很是相称。”
虽然石堆简陋,但是胜在并无杂草,即便长有青苔,也是增色。跟独孤求败那随性自在的性格果真是天生一对。
独孤求败也轻轻一笑:“我堪破之时太过突然,肉身陡然间生机俱无,万幸我那位雕小友替我做了一处坟墓。”
沈琪环顾着洞穴,此时洞外虽阳光正好,但洞内却并没有多少辉光,石壁上的苔藓像是蒙了一层漆黑的阴影,隐约让人瞧着怪异。
她抬手拂去苔藓,发觉石壁上有一些字迹,应当是独孤求败生前所留,虽然历经百年,但因为字痕较深的缘故,字体仍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