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就是他能够唯一看清楚的人。

    袁凉下意识地想到一点，会不会是因为季笙只能看到自己的原因，所以他才会这样执念自己。

    他推着购物车麻木地从货架上取下东西，再扔到购物车里，整个动作就像是还没输入智能数据的机器人。

    最后袁凉还是没有拿店员推荐的便当，他拿着一包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走出便利店。

    门外正好下起了鹅毛雪。

    很小的时候，沈岚抱着他坐在阳台的玻璃前，看着院子里飘起的大雪，沈岚说：“这个世界上的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给小凉跳一出绝美的舞蹈。”

    “那它们还会来吗？”

    “大约，不会来了。”

    袁凉踏进雪地里，雪花慢慢悠悠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落在睫毛上、嘴唇上、肩头、手背……

    袁凉掏出手机给季笙打了个电话。

    “袁凉？你在哪里？”

    “你不生气了？”袁凉开口不自觉地软了几分语气。

    “没有生气，你现在在哪里，饿不饿？”

    “饿了，我在家。”

    《道谋》杀青之后，季笙一直被各种公告缠身，除此以外公司的大小事宜也得他过目，他到现在还没有来过袁凉的小区。

    虽然他已经让宋子晋和黄特助尽量不要给他工作，但是耐不住之前接的工作，还有季家的压迫。

    袁凉听到季笙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最后那一丝狗血的想法最后也消散了，全部都不重要，或许这就是天赐的缘分，一个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一个脸盲症却只能看得到自己。

    估计月老把毕生栓红线的能力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等袁凉回到家打开老旧的防盗门，客厅里装修的大灯被打开是，袁凉一阵刺眼，他素来不是很喜欢暗光，于是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花费了全部资产将室内的所有灯具换了一遍。

    等到袁凉终于有时间看自己到底购买了什么的时候，购物袋里冒出来的东西令自己一阵惊悚。

    酱油、耗油、料酒、盐、醋、一把茼蒿、两棵芹菜、还有西红柿、土豆、牛肉，所以，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堆东西拿上楼的？

    还不费力的爬了七层，怪不得自己出便利店的时候店员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是被当作终于要自食其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