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十多具同僚的尸体,身前是黑洞洞得枪口,四个人别无选择,束手就擒。战战兢兢地被蒙了眼、绑了手、塞了口扔到了车里。
再下车得时候,就到了这个房间里。四人心里大概都想着,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了,一直生活在和谐美好的社会主义国家,第一次,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是生死无常。
房间里灯光很亮,确切得说是灯光都照在房间左侧一把后腿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上的人身上。
那人是在他们被关进来大概半小时之后被押着进来的,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裤子,头发有点长,湿哒哒得搭在眉毛上,看起来有一种凌虐美。他双手向后被绑在椅子后背上,双腿被绑在椅子前腿上,一动也不得动。
叶肖瑾和谢沛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说话,只能继续蹲着,腿已经木得没有知觉了。
房间里五个人高马大的欧美大汉,两个一左一右拿枪指着蹲在墙角的四人,另外一个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其他两个人在整治那个椅子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比他们要惨得多,听他们的对话是要问他一件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不过他似乎不打算告诉他们。
刚扛过了两轮电刑,他脸都青了,双眼通红、眼球凸出,还是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叶肖瑾不免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是个真汉子。
为首的那个欧美人看着年轻人嘴巴很硬,吩咐手下又拿了毛巾和一节水带过来。他一脚踹向男人胸口,那男人身下的椅子本就是固定了后腿在地上的,一踹之下椅子前腿离地向后倒去,正倒在椅子后的桌子上。
男人半仰躺在椅子上,剧烈得咳嗽了一会儿,咳出一口血沫来,侧头吐在了地上,显是刚才那一脚不轻,只是不知是咬破了嘴还是被踢伤了肺。
恶人们也没给他喘息的时间,一个人将毛巾捂在那男人脸上,另一人从房间一侧的水管上接上水带,拧开水龙头便冲着男人的脸冲。叶肖瑾曾经在电影上看到过这种刑讯手段,说是会让人有溺水的感觉,生不如死。
果然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铁椅子被挣得叮光乱响。
施刑那两个人显是干惯了这种活阎王的勾当,配合得极好,冲一会停一会,既不让他憋死,也不让他好受。男人却只是苦苦生挨,如此又过了八、九分钟。
施刑的人停下来,又问了他一次,男人用英语叽里咕噜得回了一句脏话,为首那人似乎也被气急了眼,掏出腰间的手枪,一枪便将一直蹲在叶肖瑾身边的屋里唯一一个女人,他们的女主角给打死了。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其他三人都和女人挨得太近,被溅了一身红白的血和脑浆子。叶肖瑾的脑子里面嗡嗡得响,也顾不得蹲麻了的腿,瘫在地上,临死前的绝望感扑面而来,“这就要死了吗,幸亏自己没爹没妈没老婆,死了也没人惦记。现在做演员也是高危职业了啊,这戏码不该是特种兵的戏吗。”
副导演吓得当场尿了裤子,转蹲为跪,双手抱着头呜呜得哭。谢沛本身长了一副娃娃脸,虽然身高腿长,性格也比较稳重,生死关头这稳重的性格也保持不住了。他和叶肖瑾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俩人紧挨着,好悬没跟副导演似的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