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星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来,或者他是故意无视,他的所有思绪都集中在一直重复机械女音的手机上。
高余将行李箱拖过去,坐下,点起一支烟。
烟雾在风中左右扭动。
“我告诉过你别来了。”高余说。
江寻星固执的盯着屏幕,固执的拨打电话,然后狠狠的咬下指甲。
“队长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江寻星直接问。
高余轻笑:“字面上的意思。”
江寻星转眸看他,眼神像凝了冰,他似乎是被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激怒,一把抓住高余的领口:“不是!”
“就是。”高余看到他的指甲,原本相当好看的形状,被咬得参差不齐。
只是在咬指甲,看样子他也一直在克制自己,没犯病。
高余吐出含在嘴里的烟,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回去吧,明天比赛。”
“比赛结束后我在这边等你。”高余顿了顿,又说,“不来也行。”
回到酒店的江寻星状态完全不对,没看到客厅里的几个人似的,径直走进房间。
“队长,他怎么了?”里怀问,但向晚没理他。
打完高余的电话,向晚整个人都变得低沉,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在思考某些事情,一动不动,问也不回答。
比赛前一天,又怎么了?
里怀想试图调节一下向晚的心情,向晚却站起来,倒了一杯热牛奶,不敲门,直接走进江寻星房间中。
江寻星坐在桌前,桌面上垫了一张纸,手里拿着指甲钳,在发呆。
向晚将杯子贴在江寻星脸上。
江寻星抖了一下,似是才回过神。
“外面冷么?”向晚问。
牛奶冒着氤氲热气,晕在两人之间,江寻星静静盯着那道白雾,回答道:“不知道。”
“牛奶喝了。”向晚拿走指甲钳,扶住江寻星的手,细细修剪。
江寻星平时那么注意手指的人,却把指甲咬成这个样子。
江寻星指尖缩了一下,想将手抽出来,向晚握紧手指,说道:“咬得太丑了。”
江寻星:“………”
他很仔细,修剪完,向晚什么也没说,将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牛奶已经被喝完,身子随着被温暖的胃也渐渐热起来。
房间里太安静了。
很久很久,江寻星开口:“向晚,他们都说队长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叫了向晚的名字。
他只想问这个问题,希望有人能回答他,队长只是出国了,只是一时半会回不来,而不是令人绝望的“字面上的意思”。
他问向晚。因为向晚不知道这件事,或许会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但向晚只是凝视他,眼神很深。
向晚说:“先睡一觉。”
江寻星抬起头。
——向晚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