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心理医生也说,江寻星的心理状况受不住更大的打击。
绝交吧,绝交是最好的办法。
谁都不许说,等某一天,江寻星好了,想通了,回过头来找他时,一切都会知道了。
的士又路过了音乐台,江寻星让司机停车。
“嗯?”司机看到了一眼导航,问道,“离你的定位还有点距离。”
江寻星说:“我要下车。”
他浑浑噩噩的走在沿海的漫步道上。
这片海很干净,海浪在夜晚里起伏翻腾,卷起无数朵雪白的泡沫,冲上前,又后退。
海景缓慢的向后,停留在耳畔的,只有海浪声,还有,放在口袋里的那封信。
牛皮纸信封很硬,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空的字一直很好看。
江寻星看过他练字,很普通的一支笔,在帕米尔手上是鬼画符,在司空手上却总能写出漂亮的字,笔锋凌厉。
信里的字也是那么好看。
【阿寻。】
【以前你总想要我给你写一封信,说要藏起来,我不给,我觉得写信是一件过于复古的事,藏起来……就好像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但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以这种方式给你写一封信。】
江寻星就这么走回战队。
拉开门时,里怀他们正在吃夜宵,向晚不在,应该呆在房间里。
江寻星径直朝向晚的房间走去,拉开门,又关上。
向晚好像心情不大好,只坐在桌前,什么也没看,在看到江寻星那瞬间,唤道:“寻寻?”
江寻星“嗯”了一声。
“今天赢了。”江寻星说。
“是啊,你很棒。”向晚说。
江寻星走到向晚的面前:“除了第一局,我是挺不错的。”
【我总是喜欢畅想未来,你知道的,怀揣梦想的同时,我们也总喜欢做梦,我想有一天,我们能一起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一起捧起奖杯。电竞是一个正正经经的职业,是能够为国争光的,而不仅仅只是那群打游戏的小孩。】
【我们也的确在往梦想的方向前行,可是阿寻,我突然发现,我走不动了。】
房间里有暖气,身上被风吹得那点冰凉如潮水般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燥热。
口很干,脸很烫,被抓烂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开始脱衣服。
先是外套,接着是卫衣,里面还剩一件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