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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余说不过他。

    司空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掰回来。

    江寻星离开SAT前几天,他们闹得很大。

    江寻星砸了战队的玻璃,割在手上,又上司空的床,眼尾通红的扯下衣服,质问他为什么他不行?为什么非要找那个女人?

    衣服被他自己扯坏了,司空只好把他包进被子里,丢到门外,江寻星砸了一晚上的门,司空就锁了一晚上,任他叫喊,就是一个字也不回应。

    “你如果想问我,司空是不是也喜欢他,其实我也不知道。”高余说,“即使一开始没有抱着这种想法,也会在日积月累中染上一点。”

    听筒对面的高余顿了顿,继续道:“有一回我问司空,你也很爱他吧?他没回答我,一开始我始终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悲剧,但在我亲眼看见他在病床上停止呼吸时,我明白了。”

    “没有可能继续的感情,他不能回应,他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牵绊,尤其是阿寻,他的性格实在太差劲了。”

    关于对江寻星的情感,高余问过几次,又亲自陪他们走过那几年,他只能说,这种情感高于责任,高于义务,高于这个人。

    但关于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司空没有回答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在加入A&S之前,江寻星的心理基本稳定,配合医生定期进行心理疏导,危险的心理症状已经消失,可以说是已经基本康复。

    可是根还在。

    有些偏执是扎在骨子里的。

    有道坎他总要自己跨过去。

    信纸被撕得太碎,有些几块没拼上,但并不影响阅读。

    拼的过程中,向晚也一点点看清信上所写的内容。

    司空说了很多,又好像没说什么,像在闲聊,或许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说话风格。

    向晚想,自己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文绉绉的。

    温柔得太过分了。

    他又想,幸好他能这么温柔。

    这一觉江寻星睡得并不舒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崩溃的感觉了。

    他一直在做梦。

    梦中场景切换,又破碎,有以前住过的破房子,有司空,有SAT,连高余也出现过几次,然后是A大,A&S,向晚。

    梦境兜兜转转,最后只剩一片空白。

    梦里的江寻星是清醒的。

    他知道这是梦。

    他也知道,在睡着之前,他把司空和他的那封信撕了。

    司空要他走,要他从那份偏执中走出来。

    他太了解江寻星了。

    江寻星的性子很傲,也很死心眼,司空让他走,他便一定会走,还会拼了命的想要治好自己。

    然后他会躲开司空,躲开关于他的一切。

    等他想通了,回到C城时,一定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后,司空给了他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