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丢潘图逼近这本书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丢潘图逼近,是数论的一个分支学科。研究的也就是有理数逼近,最近他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普林斯顿的邀请函。这次的邀请函是邀请他去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会议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
至于什么学术报告会的题目,需要他自己去拟定。
他是一个自然人,而且哈德森教授几乎是放养的模式。他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哈德森教授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是在两年之内做出希尔伯特空间与安氏空间的交接,第二就是做出一篇场论。至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场论,需不需要实验等等,都是安宴自己说了算。
也就是说,安宴究竟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去询问哈德森教授。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自己做论文,不需要担心哈德森教授究竟会怎么想。
恐怕哈德森教授也不会对安宴的做法有什么意见,第一次见到哈德森教授的时候,哈德森教授就已经说清楚了,他不会过问安宴究竟做什么。像是安宴这样的学生,通常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还是非常难以让人置信,甚至可以说是让人震惊的想法。
就比如安宴提出想要解开NP完全问题这个想法,哈德森教授听见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的学生一定是疯了。
不要一位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就距离NP完全问题非常接近,恰恰相反,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不过只是他的学生面对了一个数学难题而已。但是NP完全问题是什么,那是世界性的世纪难题。
安宴受到邀请,是普林斯顿大学直接发到他的邮箱中的。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是在三天之前,还有一天的时间,他的课题就得上报上去了。他甚至连选择什么课题都没有想好,摸了摸身边的这本丢潘图逼近。
唔,这样好了。安宴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既然他现在看的是丢潘图逼近,这次他的学术报告会就做有理逼近好了。
笑了笑,他双手抱在膝盖前,眺望远方。不管是天空飘着的云朵,还是路边的行人,在安宴看来都是挺可爱的。这里距离硅谷很近,但难得的是非常的安静,对于安宴而言。每天图书馆和宿舍,也没有什么人打扰他。
除了偶尔海和伸弥这家伙会有点儿犯二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
海和伸弥大概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吧?不对,他在苏黎世大学除了本森教授的博士生兼助理罗杰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朋友。当然陈涛和刘松他们是高中同学,不算是新认识的朋友。
所有人都说,在大学交朋友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说不定某位朋友就是今后的出路也说不定,但是比起交朋友这件事情来,安宴果然还是更喜欢做研究。
研究多好,那些计算公式,那些思考它不香吗?为什么还要交朋友呢?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交朋友上,倒不如直接做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