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杯盘狼藉,餐桌上还有昨晚剩下的半个披萨,12寸玛格丽特草莓蛋糕也只剩一个空盒子,绝非是吃光了,而是当做武器活活糟蹋了。除了残羹剩菜,桌子摆满了各种酒瓶,鸡尾酒、啤酒、洋酒、香槟,还有几瓶白酒……都可以码一面墙了。地面撒满了金箔纸花。活脱脱的是狂欢party后的场景。
秦泽轻轻叹了口气,找出准备好的大型垃圾袋,把空酒瓶一个个放进去,残羹剩饭也倒进去,拖着垃圾袋出门,仍在楼道大垃圾桶里。神色疲惫的走进洗手间,一番洗漱,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他气定神闲的进厨房,先从冰箱取出脱脂牛奶,倒入玻璃杯放置进微波炉,中火三分钟。然后开始煎荷包蛋,煎培根,用滚水烫两片生菜。不到十分钟,一顿简易早餐就做好了。他把食物摆在客厅饭桌上,每样两份,恰好是两个人的分量。转身又去了厨房,冰箱里还有半袋土司面包,搭配花生酱味道很不错。
秦泽准备好早餐,返身走回房间,不是他的卧房,而是另一个房间。这套房子大概有八十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采光极好的阳台。房子是秦泽上小学那年,家里买的学区房,距离CBD区不远,小区门口就是地铁站,搭乘两站地铁就是大学城。而今秦泽小时候读的小学拆迁好几年了,这套房子十几年过去,增值了好几倍。
秦泽就读的大学在两站外的大学城,原本按照他的意愿,是想体验一下住宿生活,大一开学那天,好吃懒惰的姐姐破天荒的拍着波涛汹涌的胸脯大包大揽,表示负责送弟弟去学校报到。结果在距离大学尚有两个红绿灯的路口,轻飘飘一拐弯,把秦泽连人带行李拐骗到小区来。
“喂喂喂,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吧。”
“嗯。”漂亮姐姐捋了捋鬓发,“先把你的行李放好再去报名。”
秦泽大声说:“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无缘无故的送我去学校。”
“住校有什么好的,一堆人挤在乱糟糟的宿舍,怎么看都是跟我这个大美女同居划算。”姐姐义正言辞的说。
“真是谢谢你了哦。”秦泽撇撇嘴:“请原谅我这个从小同居到大的人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要这样嘛,人家一个人住好不方便的,打扫卫生亲力亲为,饮水机没水了都没力气换,因为不会烧饭,厨房都积厚厚的灰尘了,晚上一个人回家还会被痴汉尾行,嘤嘤嘤……”前一刻还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御姐,下一刻变成小女孩撒娇姿态。
“更加不要跟你一起住了。我才不要给你当保姆。”秦泽说:“而且学校不允许学生在外居住,这个是硬性规定。”
“放心啦老弟,咱爸都搞定了,手续流程统统ok,你乖乖跟姐姐一起双宿双栖就好啦。”
“我不信。”秦泽掏出手机拨号,半晌后,电话里传来醇厚严肃的嗓音:“阿泽,什么事。”
“爸,我想住校。”秦泽直截了当的说,这个时候,姐姐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
“没必要一定住校,大学城这边咱们家不是有房子吗。你陪你姐一起住吧,她一个女孩子独居,我和你妈都不放心。想住校了,偶尔回去住一住也是可以的。”一家之主说完话,挂断了。
姐姐以优异成绩考入复旦,而做为弟弟的秦泽,就显得黯然失色,头悬梁锥刺股使出吃奶的劲头,勉勉强强够上与复旦相邻的财大分数线。要不是姐弟俩老爹是财大教授,学院还不一定录取他这个吊车尾呢。
既然是教职人员的子女,大一不住校当然没问题,秦泽哀叹一声。
一晃过了三年,秦泽今年也大三了,姐姐比他大两岁,去年毕业,在一家外资公司任职,担任总经理秘书。
推开门,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酒气扑入鼻腔,房间昏暗,遮光窗帘紧拉着,空调呼呼送着冷风,女人躺在床上,盖着薄毛毯,伸胳膊撂腿儿,四仰八叉的。从睡相就能看出这个女人是何等没心没肺。
秦泽关了空调,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微风伴随阳光涌入房间,吹散酒气。
“早饭做好了,起床!”
女人栗色卷发披散,看不清脸蛋,懒猪似的哼哼几声,继续酣睡。
秦泽努力回忆着,昨天是姐姐的生日,于是邀请了闺蜜团来家里开party,女孩们燕瘦环肥各种各样,看起来都好有素养好有女神范,几瓶酒下肚,原形毕露,个个都是酒场女英雄,一喝喝一宿。机智的姐姐把厨房里的弟弟拉出来挡酒,自身好像只喝了几瓶啤酒而已。
灌成死狗的我都起来了,你还有什么资格睡懒觉!
秦泽掀起薄毯,大声道:“起床了……”
声音卡在喉咙里,床上的人儿身段浮凸有致,由上往下,精致的锁骨,圆润白皙的双肩,即使平躺也能脱离地心引力的胸脯,再往下是骤然收束的纤腰,紧致修长用网络流行语就是“可以玩十年”的大长腿。素白素白的身体就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