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老妈也是瞎操心,自己的女儿自己都不了解,她介绍的那些对象,根本不符合秦宝宝的择偶模式,甚至因为这个性格,姐姐对强迫与陌生人处对象这件事很抵触。
但也有可能是老妈在扩展女儿的“朋友圈”,货比三家么,生活圈只有弟弟一个异性,也不好……
秦泽忽然惊的脊背一层细汗。
晚上吃完饭,秦泽出门买了一包烟,回来后发现狼藉的餐桌原封不动,王子衿没心没肺趴在沙发看电视剧,这姐姐温婉大方不假,做家务的觉悟是一点都没有。应该是自小的家庭教育培养出来的。而姐姐坐在沙发上,一脸看透世俗的忧伤和凄楚,膝盖上搁一本书。
“干嘛呢。”秦泽好奇道。
“人生如此的艰难,真是毫无眷恋啊。”秦宝宝露出忧伤神色,指了指膝盖上的书:“姐姐现在很忧伤,很惆怅,想马上睡觉。”
秦泽瞅一眼那书,书名叫做《清白之年》,封面语录:淡淡忧伤中,缓缓道尽一生旅途。
是本文青小说。
“人生如此的艰难,何必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徒增伤感?”秦泽没好气道:“你会看这种书才怪,子衿姐的吧,你就是不想洗碗。”
秦宝宝登时呲牙。
他从来不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忧伤文学,正如他所说,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何必再看这些书,平白糟心。特别是一些什么“青春的痛”、“成长的痛”、“初恋的痛”之类的主题,除了骗一波眼泪,还有什么?有这功夫,我还不如看网文,又酸爽又刺激。
徐汇,某处高档私人会所。
两个做完spa的女人坐在圆桌前喝茶,煮茶的是裴南曼,她披着浴袍,青丝挽起,一双脸蛋有倾城之色。
面对那女人披着一头青丝,靠在藤椅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小雨夜色发呆。论起五官,她比裴南曼还要精致三分,气质冷冷清清,很有“空谷幽兰”韵味。
她们身后,整面墙都是博古架,摆着琳琅满目的古玩,当然,都是赝品。西侧墙壁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最近工作怎么样?”裴南曼给她倒了一杯茶。
“糟心。”空谷幽兰叹息道。
裴南曼笑吟吟道:“这话听着暮气沉沉,当初你忽悠我投资入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年内资产翻十倍,这句豪言壮语可是犹在耳畔。”
“是我年少不懂事行不行。”空谷幽兰再叹一口气:“我爸说好让我做投资公司的掌舵人,可眼下刚做出点成绩,我那志大才疏的大哥就迫不及待想插手进来。我爸骨子里信奉重男轻女那一套,经不住我大哥纠缠,强行把他插进来,还是副总,气死我了。”
裴南曼笑眯眯道:“需要我帮忙吗?”
“也不好和家里撕破脸。”空谷幽兰叹道。“再就是新公司成立,人才匮乏,我是学经济的,宏观经济这一块我在行,管理方面也没问题,我说今年股市会大火,至少有一整年的时间去切割这块资本。没错吧,股市也确实渐渐回暖,但操盘方面我连菜鸟都不如,公司那群蠢货,连个数模都要委托大学教授,两个月下来,几千万的股本,十分之一的利润都挣不到。我要的是切割蛋糕,不是舔别人吃剩的奶油。”
“公司新建,人才难得嘛,”裴南曼安慰道,“上个月不是有一批毕业生入职了吗。”
“等那些小菜鸟成长起来,股市早人走茶凉。”空谷幽兰抱怨:“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是轻松。”
裴南曼听着她的唠叨和抱怨,笑而不语。
年初时,她这个朋友忽悠她入股,组建了一家中型投资公司,说自己老爹风腾集团有意把重心转向资本运作方面,缺个合伙人。裴南曼象征性的投了五千万,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人才都是东拼西凑,从各个金融公司或证券公司挖过来的,其实也没她说的那么不堪,人才还是有的,只是公司成立时间太短,底蕴浅,哪能一下子冲向天际。是她这个好友要求太高。
而对裴南曼来说,这只是她数不清的投资中的一笔,能赚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