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大费周章,动用了一部分官面上的人脉,把你爸妈祖上都查了遍,查一个人的家底其实很简单,三代之内就行了,再往上,就算你的满清遗老,还是民国大亨的后人,都没任何意义。你爷爷是个穷教书的,谈不上桃李满天下,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你母亲那边,祖籍在浙省,同族的大多是泥腿子,倒是温州那边有个大商贾叫许耀,和你母亲是同族,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和赵家没关系。”
三言两语,把秦泽的身世背景抖出来,心理素质差的,现在该露怯了。
苏钰皱眉,她知道秦泽更像是妖孽般的技术人才,而不是商海沉浮的老江湖,这种谈判性质的攻心战术,他不擅长。
扭头看一眼,却发现秦泽目光沉凝,如渊深邃,不惊不乱。
这样的男人,没理由不欣赏,苏钰想。
“我同样知道点你的根底,不太干净,少年时代在曼姐的老爹手底下混,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时常被人追的像条败狗。混你们这行的,见了官就像老鼠见了猫,怂的不要不要。像是你们这种社会渣滓,我是真的看不出,钱算什么,钱是王八蛋,为了王八蛋抛头颅洒热血,傻逼不傻逼?”秦泽摊摊手:“我不是针对你前夫哥,我是针对在座的各位。”
前夫哥嘴角抽了抽。
六个黑衣汉子目露凶光。
苏钰小声道:“干嘛把我也说进去啊。”
“啊,误伤友军了,骚瑞骚瑞。”秦泽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跋扈气焰燃起来:“钱很难赚吗?需要为他去拼命?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秦泽觉得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到位了,他比某位大佬说的更加云淡风轻,身边也没有一个碍眼的憋笑家伙。
“但你算聪明的,懂的洗白,可惜你的野心也大,对灰色产业留恋太深,所以这屁股就洗不干净。说白了还是没脑子,钱多好赚啊,我一不留神,就赚了近百亿,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呢。”
苏钰咽了咽口水,心说,大神这逼装的有些过分了,待会挨打怎么办?
“你看,我稍微做空你公司的股票,又赚好几个亿,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串数字,我更看重的是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这才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好事,反观你,为了区区几亿,你已经坐不住了,跳出来找我谈判。”
谈话到这里,前夫哥苦心营造的气场,终于hold不住。
他脸色阴沉:“八千万!”
秦泽摇摇头,一脸欠打的模样:“都说了,我不在乎钱。”
曹兵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泽收起“演帝精通”,一字一句道:“该怎么像大佬低头,你是道上混的,不用我教你吧?”
六名黑衣大汉,几乎想冲上去捏死这个小子。
苏钰则一脸崇拜。
曹兵默默盯着秦泽,瞳孔锐利而冰冷,缓缓道:“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我学会两个道理:斩草要除根;做人留一线。对不同的人,我采用不同的应对方法。大家都有家人,做任何事,都不要太绝,你说是不是。”
尽管多年来尽力洗白,但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处理事情的手段和普通商人,天壤之别。
“威胁我?”秦泽罕见的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老大,跟他废什么话,他要不识抬举,咱们就……”
“咔嚓!”安静的包间里,忽然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杯可真脆。”秦泽漫不经心的骨瓷杯的碎片丢在桌上。
曹兵眼皮狠狠跳了跳。
六名大汉:Σ(?д?lll)
这是骨瓷杯啊,虽然脆,但它同样很坚硬,非常坚硬,一只手就给捏碎了?
曹兵和马仔们都是混江湖的,都有几手硬把式傍身,他们从没见过有人的握力能把骨瓷被捏碎。
是错觉?
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