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洲不吱声了。
“鱼儿, 你的根在这四九城你上哪切?”王钊吼他, “你为个姑娘连爹妈连老师都不要了??”
“扯远了。”他仍旧淡淡的,“不为谁。”
王钊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甭给我猫喂太多食儿。”喻兰洲挂电话之前这么交代。
王钊哼了声, 报复性地连去两天,翻出家里的进口罐头让小猫尽情地发挥,然后极其幼稚地把吃得满脸都是的小猫头拍照发过去, 得了喻大夫一句话:【给老子滚。】
还是个句号。
忧愁的王老板顿时就想起来去年这人还在微信里显摆他人品好,有了个能carry的邻居。
“我看我俩人品都不咋地……”王钊叹口气, 想起自己那疼痛的出师未捷了。
喻兰洲这人,很少托人办什么事, 一旦张口,王钊就算不愿意也会给他安排妥当。几天后,王总让秘书给远在澳洲的喻大夫打电话,说房子找着了,二居室, 主人常年在国外工作,有那么点出售的意思。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喻兰洲一听是秘书就知道王钊在闹脾气, 只留了句话:“你跟他说我过几天回去看看房。”
果然, 没两分钟王钊自己倒打回来:“你哪个美国时间回来?你不是出差么?”
喻大夫吃着食堂里的炸鱼薯条, 两口后放下来,不再碰,望着窗外被寒风吹得摇摇摆摆的大树和行人,说起昨天他们家喻教授给他打的一个电话。
一点私事。
其实影像资料已经发到他手机, 其实一看就是必须手术的程度,可老家儿难得求人:“我一老哥们,生病的是他们家小女儿,他们家啥都不缺就缺个能信赖的人,你……你要能抽得出时间就回来看看吧。”
并不知道他出国了,以为就跟北城待着呢。
喻兰洲也没说,自个琢磨琢磨,时间挤一挤确实有,十几个小时飞回来,中午吃顿饭,吃完赶下午的飞机回去,整好能接上第二天的工作。
就是不用睡了。
他跟王钊说:“你来接我,顺便把要签的手续带来我一块签了,往后可没时间跑回来。”
得,
王老板到点准时在机场接着了他祖宗。
从后座拿了个牛皮袋搁喻兰洲腿上,墨尔本这个季节冷的要死,北城热得能冒油,喻大夫刚在洗手间脱过一层,上了车还是热,把空调开到最低,穿一件飞机上睡觉的纯棉T恤,手表扔在台子上,一页一页看租赁合同。
租期一年,付三押一,位置合适,有车位,中介录的房子内部视频他也看过,采光好,安静,楼下就有24小时便利店和小饭馆。王钊办事他历来放心。
把字签了,装回牛皮袋里,说等我下回回来给你带条H家皮带。
王钊探他口风:“这房子想不想买?”
喻兰洲这人从来不干囤房投资的事,要是真买房就是要在上海扎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