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门前,老爹说去世伯家做客,彭闹闹一心想着妹妹的事,别无其他。可这一天实在太漫长了,她见到了喻兰洲,和他说了好些话,收回了那枚戒指,找到了给妹妹动手术的大夫,还剪了头发。
小姑娘压着裙摆坐下,深深喘了口气。
彭父与爱妻对视一眼。
闹闹想起什么,提起精神跟爸妈说接下来的安排,大夫找到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妹妹接受手术。
彭闹闹在甲乳科,每天都要收新病号,她虽然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很痛苦,很艰难才说服自己来手术,可到底自己没有经历过,现在真遇上了,她由衷地佩服那些不服输于命运,即使被捶到地底都要爬起来的女性病人。
乳房对于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那是女性的象征,是妈妈的象征。
是自信的来源,是美的体现。
有些人宁愿就这么病死也不愿自己是残缺的,她们认为一个完整的自己比活着更加重要。她们认为手术比死亡更加可怕。而有些人,直面了这种恐惧,接受了不完整的自己。
闹闹想到了柯莲。
她该是个怎样的姑娘?
她甚至为了保留完整的自己提前结束了生命,甚至没有等到喻兰洲回来。
“你以前就和喻家儿子认识?”即使彭董事长回家已经向夫人报备过了,彭夫人也还是再问了一次。
闹闹点点头:“所以您放心,他有多厉害我是最清楚的。”
以为妈妈担心他的实力。
喻夫人迟疑了一下,说的却不是闹闹心里想的:“如果不是这时候……你们俩倒是可以发展发展。”
就见沙发上的小姑娘嗖一下弹起来,跟屁股被扎了似的。
接着彭董事长难得没拿出他那套我闺女还是个小宝宝不着急嫁人的理论,和彭夫人说起来:“小伙子个头最起码一八五,体格一看就是爱运动的,人很帅,有几分我当年的英俊,也懂礼貌,很稳,不像现在内些小孩,浮躁,你知道么,我给他名片他跟接了张白纸一样没反应,内可是我的私人名片!我一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求我回报他什么。”
感慨:“喻哥教孩子还是有一套,那么年轻就是主任,不辞辛苦从国外飞回来就为了帮咱看个片子,你说说这么懂事的孩子哪里找?”
“所以。”彭董事长说,“咱闺女要是和这种人发展我也是放心的。”
彭夫人这段时间难得有笑模样,听完,朝闺女招招手,彭闹闹忸怩地过去,被妈妈拉住手问:“从前在单位没看对眼?我记得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孩啊。”
彭小姑娘:“……”
该怎么说哦!
、、、
也不用说了,只听楼梯上响起一声轻蔑地哼声,三个人扭头望,见彭静静穿着睡衣立在那里,她的脸色很差,却反常地很精神,慢慢走下来,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幽幽说了一句:“她带去见爷爷的就是喻兰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