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兰洲低低应下,松开小姑娘,心里在想她究竟要问什么……这么一脸严肃的……
“你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半。”
“好, 那我们就约七点,不见不散!”小姑娘一脸郑重。
她的耳朵尖还是红的, 定下约定后有些慌张地离开,温度过高的耳尖一直提醒着她自己还是仍旧对喻兰洲这个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即使她一遍一遍提醒过自己。
停在病房门口挠了挠,越挠越烫,忽然听见里头有爹妈说话的声响。
彭董事长从里头出来,瞅着大宝贝不自然的模样问她:“刚才去哪了?”
彭闹闹给不了答案,只好反问:“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
“在家也睡不踏实, 你妈熬了燕窝粥,进去喝吧。”彭董事长拉住闺女,不易察觉低头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点点红斑。
彭闹闹没察觉, 凑到床边, 看着在爹妈面前装淡定装我一点都不难受的妹妹, 蓦地弯下腰,亲了亲她的脸蛋蛋。
妹妹的脸蛋不是柔软的,她刚好亲到了略高的颧骨,然后咧嘴笑, 眼里有平静闪耀的光点,与几分钟之前喊着喻兰洲喊着进口药踏马也没用的那个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彭夫人跟着笑起来,与已经起床准备下地遛弯的隔壁床阿姨说:“让您见笑了。”
阿姨挺羡慕:“姐俩感情这么好的很少了。”
挨亲的彭总一脸嫌弃:“彭闹闹你再敢这样我发飙了。”
可姐姐摇摇屁股走了,都没搭理她,围着妈妈要吃的了,彭总有不好的预感,这胖丫头肯定在酝酿下一次的突袭。
接下来这一整天彭小护都忙得脚不沾地,办出院的办出院,等着腾出位置赶紧办入院的病人也很多,她只能在午饭的时间去看看妹妹,今天家里请的护工终于来了,多一个人帮忙她也能多放心一点,彭静静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身架骨只是把被子撑起了薄薄一层,一动不动,闭着眼,紧紧揪着床单,实在熬不住了就探出头连连作呕。
她藏不住了,当着爹妈的面往小脸盆里吐黄疸水。
彭爹红着眼出去了,想去楼梯间抽一支。
也是这时间,喻兰洲下了手术回来,本想进去看看,却被彭爹拍拍肩:“咱爷俩聊聊。”
彭爹平时很少抽,点了一支衔在嘴里,烟盒里抖出一支递给喻兰洲。
他手一挡:“戒了。”
预感到下面要聊的事和彭静静无关,不然也不会领他来这儿。
、、、
下午的时候喻教授携夫人来探望。
“定下来就好,等熬过去这一年就什么都顺了。”喻夫人与彭夫人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手拉住手,没多少生分,说起话来很亲近,都是年轻时候玩在一起的朋友,知根知底的,对方的孩子遭了大罪,喻夫人心里也很不好受。
幸好,自家儿子能帮上点忙。
彭小护端着治疗盘过来给妹妹换水,到了门口先叫人,她在长辈跟前总是乖巧嘴甜,很会笑,会撒娇,彭家老幺该做的事打小都是她承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