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倒是比他小心:“拿到病理报告再说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 心里豁开一个小口子,阳光斑斑点点洒进来些许, 整个人轻松一些,也敢哭唧唧了。
哭唧唧的小丫头抻长了胳膊够面巾纸, 害羞,不肯抬头,没勾着,那只白生生的爪子螃蟹似的到处爬,喻兰洲干脆整包塞她怀里, 捏捏脸:“哭什么?是好事。”
她不敢回应,生怕到门口的好事嫌她太自大扭头跑了。
车停好喻兰洲绕过来开门,闹闹现在右边整片是麻的、跟古代女扮男装似的纱布缠凶, 动都不敢动, 使不上力, 乖乖坐在位置上等他,门从外头拉开后面包似的雪地靴小心翼翼踩在地上,喻兰洲弯腰两手握住她紧紧贴在身侧的胳膊一提,把人提了出来, 稳稳放在地上。
“你手!”小姑娘小声叫起来。
咋咋呼呼,他非但没讨厌,反而心里喜欢,喜欢她像个小母鸡似的护着他的样子,喜欢她终于有点精气神的样子。
大手抬起来揉揉小脑瓜,楼下阿姨正提着一袋垃圾出来,一眼瞧见了,乐呵呵的,说:“你俩继续,继续哈,我什么也没看到!”
男人拎走闹闹的包,带她上楼。
到了楼上,两人站在走道里,一边是他家一边是她家,喻兰洲是毫无停顿地开了门,等着小丫头进去,闹闹却站在了猫猫脚垫上,小小声:“我回这边……”
喻兰洲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她仰头望了他一眼,咬着唇,见他没其他要说了,道了声再见转身戳手指进去了。
门轻轻阖上,闹闹靠在门口耷拉着眼皮,好一会儿才哒哒哒过去躺在沙发上。
家里她昨儿叫人收拾过,干净倒是挺干净,可身上一股药味,她不舒服,在沙发上蹭了蹭,怎么都不舒服。
二十分钟后,有人从外头滴滴滴摁密码打开了门。
闹闹猛地坐起来,手下意识地撑了一下,顿时疼得后背发汗。
喻兰洲端着个小姑娘专属的粉红色小脸盆无奈地立在门口,报备得迟了些:“是我……”
他洗了澡,头发是湿的,穿着他最常穿的条纹棉T,裤脚有些长,走路的时候脚后跟踩到一角,走路没声响,到了近前又解释了一句:“问彭总要的密码。”
他说:“我接点水给你擦擦好不好?”
这正是闹闹此刻最需要的。
她蓦地又想起老爹很早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有些男人爱一个人用嘴说,有些男人以行动证明。现在对于闹闹来说,你绞个帕子给她擦把脸比送大钻石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