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不想这样拖着,好像是怀着某种目的待在他身边,却又没有勇气说明白。她痴恋着祁白严给予的一切看重爱护,他给一点点,她放大无数倍感受,就像瘾君子吸毒,那一刻飘飘欲仙,满足得很。
唐施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手上和脖子上依旧痒而痛,但架不住奔波了一天,疲惫极了,痒意架不住困意,歪头睡去。
梦里,唐施沉沉掉进稻草堆里,黑不见光,周围全是稻草,扎在身上,又痛又痒,逼仄的空间让她喘不过气来,热得很,但逃不出去,越挣扎越痛,越挣扎越热,极不舒服。
杨老师睡眠浅,被唐施的梦呓惊醒,借着月光看过去,发现她一脑门的汗。她赶紧起来,开了灯,发现唐施脖子上一块一块的红肿起来,手臂上也是,解开衣服看,背上也全是。杨老师吓坏了,叫道:“唐施!唐施!”
唐施嘤咛一声,似有似无的睁了睁眼,又翻着白眼闭上了。杨老师看她叫都叫不醒的样子,心道坏了,不会是中毒了吧?赶紧放下她,出门叫人。
祁白严是最早到的,看见唐施通红着脸,头发粘在额头上,嘴角抿成一条线。他将唐施打横抱起,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吓人的红块,沉声道:“孙老师去开车,我们得去医院。”
☆、第十四章 夜半□□起,谁人叹余生
村公所留守的人看见唐施身上的异常,说:“这该是洋辣子辣的!”
“洋辣子是什么?”
“一种像毛毛虫一样的青虫,什么树上都会有,人被蛰了,就会起这样的红肿块儿。”但是看见唐施手上密密麻麻全是,又有点儿不确定,“但是洋辣子都是一个一个的,没有人被蛰了有这么恐怖的。”
祁白严嘴唇抿得更紧,不由分说抱着人下楼。之前被叫到的孙老师跑在前面,快他们一截上了车。旁边的人帮着祁白严将人放进后座,祁白严跟着坐进去,将软软躺着的人扶起来靠自己身上,对杨老师道:“杨老师跟着一起,等会儿若有不方便的事,还要杨老师帮忙。”
杨老师点点头,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上,祁白严试图叫醒唐施,无果。小姑娘软塌塌的靠在他身上,满头大汗,眉头死紧,看起来痛苦得很。祁白严慌得厉害,也心疼得厉害,恨不得替她受了。
孙老师道:“唐老师为什么变这个样子我们不知道。山里什么东西都有的,若是中毒,就怕……”后面的话没说,却像一块巨石压上人心口,喘不过气来。
就怕撑不到医院。
祁白严感觉这短短十分钟时间的自己陌生得很,手不受控制的发抖,他道:“先去南沙县城的医院,简单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状况。”
南沙离这里近,相似的突发状况不该是头一回,只盼一过去就能知道起因,能有缓解的方法。
到了医院,孙老师去挂急诊,祁白严将人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