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审时间也比她早一个星期。
“但我并不认识他,他远在美国,我在中国,我怎么抄袭还未发表的东西?”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唐施到底认不认识卡洛斯?唐施有没有机会盗取卡洛斯的论文资料?或者卡洛斯盗取了唐施的?可是这些事情,又如何判断呢?你说没有,如何证明你没有?
证明不了的事实,都是假事实,不算证据。
偏偏唐施证明不了。
而且这件事也不用如此复杂,卡洛斯的发表时间比她早一个星期,事实证据,一锤定音。
唐施不甘心,咬唇道:“我还是要联系编辑。”
“这件事既然已经报到学校,那么期刊编辑肯定也收到消息。”唐太太不想说太多残忍的事情,可是这全是现实,“这是严重的审核事故,他们难辞其咎,现在自身难保,不一定会接你电话。”
唐施低声道:“我先联系看看。”
“嗯,有消息打电话给我们。”
“好。”
唐施下午还有课,她强打起精神,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点曲奇,看了一遍教案,去学校上课。
上完课,唐施立刻给当时的审稿人和编辑打电话,无一例外,全部拒接。
唐施在校园里漫无目的走。突然,电话响起来——
一看,是祁白严。
唐施接起来,“到了吗?”
“嗯。”祁白严才刚抵达酒店,行李箱放在床边还没打开,早上七点的伦敦,街上行人寥寥,一片寂静,空气清冽,天空湛蓝,“在做什么?”
“刚下课,在校园里走走。”唐施语气如常,“您好好照顾自己,尽量别吃生食。”
“好。”祁白严想了想,问道,“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
唐施哑然失笑,心里一下子温暖起来,她放松心情,难得打趣道:“有您这样送人东西当面问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祁白严道,“要送你喜欢的。可当下年轻人喜欢什么,我不大知道,只能问了。”
唐施眯眼笑,不知是不是人不在身边只听电话的缘故,唐施觉得动不动就脸红的几率小了很多,胆子大了些,竟难得没顺着祁白严的道理走,道:“您要真有心,就猜猜看,别问我。”
祁白严竟真的想了一阵,半晌不甚自然道:“……想不出。”他从未私下送过女性礼物,异性朋友一个都没有。即便是送女性礼物,也不是这样的情况,选的礼物也大都是男女不分那种,比如茶叶、比如摆件、比如各种节日礼盒,官方客气,昂贵但并不亲密。
祁白严只好道:“第一次,你说;后面的,就不说了。”语气温和,带着一点耿直的不安,竟好像在求她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