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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 温昶 1067 字 6个月前

“许。”

    “那你明白了吗?”妙觉大师道,“羁绊是相互的。”

    人渴望被控制,也渴望控制别人,一方的控制欲超出另一方渴望被控制的度,就会产生矛盾,现在祁白严还没有到那一步,但只要有控制,就会有出格,早晚的事情。祁白严已经察觉了。

    他对自身所有的变化察觉得清清楚楚,然无力控制。他对唐施的占有欲,比表现出来的汹涌得多。

    “度在哪里?”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心中俱是澎湃。人一生修行,最难破的,永远是情。

    “当你的**使她伤心、为难、痛苦,就该停止了。”

    禅房无声许久,祁白严起身,“多谢。”

    妙觉大师笑得慈祥,“难得你有困惑。”

    时候不早,祁白严将走。两个人说了一些佛经翻译的事,最后妙觉大师道:“什么时候领回来看看?”

    “快了。”祁白严道,“您见过。”

    “唐老师?”

    祁白严笑,“有这么明显?”

    妙觉大师笑,“不是你。”对祁白严起心思的女性不在少数,但表现出来的人只有一个唐施。或许其他人都藏得巧妙,小姑娘却是藏不住。每次听他二人辨禅时的表情,啧,净水瓶里都开桃花。

    妙觉大师送祁白严到寺门,眼看祁白严要影入黑夜里,叫道:“白严。”

    祁白严回过身来,“什么?”

    “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是佛门子弟,劝人修行,总是劝好,然此刻,面对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却只想劝坏。任何人都该是不完美的,万事不可能都恰如其分,祁白严看似随和宽容,对自己要求却极高。人的真性,本该是善恶对半的。然祁白严身上没有恶。他宽容别人身上的恶,却不宽容自己。

    “我知道。”祁白严心中敞亮,“自我心中有男女之情始,就做不得完美的人了。”

    翌日,二人相见,饭后散步聊天。午后校园里学生很多,二人很少在学校里有亲密行为,最亲密也不过是走在一起,即便是这样,遇见二人学生,也会引来注目。两个人肩并肩走了一截,踏上银杏道,游人增多,祁白严伸出手来牵住她。身后有学生小声地“啊啊啊”,唐施将脸埋进围巾里——祁先生,你忘了我们在学校里啦。手却没挣开。

    银杏道走完,唐施以为祁白严该放开她了,然祁白严没有放手的意思。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被学生看。唐施热得额头出汗。

    转向更僻静的地方,祁白严突然开口:“要不要去见妙觉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