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便将内容大致讲了一遍。一个讲座短则一个小时,长则一上午,唐施因是过一遍内容,讲得稍快,不过完全过下来,也是半个小时。唐施毫无停顿讲了半个小时,祁白严就一丝不苟听了半个小时。唐施讲完,有些忐忑的问他:“这样可以吗?”
祁白严将温水递给她,唐施喝一点润嗓子。
“可以了。”祁白严道,“重点突出,旁征博引,观点明确,了熟于心。不用紧张,很好了。”
唐施松一口气,笑了笑,很开心。
祁白严看她笑,心里也轻松些许,道:“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紧张,以后还会有许多讲座。”
唐施点点头,喝了一大口水,笑道:“第一次,虽然紧张,但也很高兴。”
祁白严笑着“嗯”。
唐施心中一动,看着祁白严不说话。幸好他陪着一起来了,不然不知道自己会慌成什么样子。
讲座讲得很好,学术界前辈夸赞她“后生可畏”,还获得很多同仁的青睐。褚陈说下午约了人一起去看秦老,邀唐施一起去,唐施道:“您还是先给秦老说一说,人多了易打扰老人家清静。”引荐人互相认识,终归是费神费力的,秦老已近耄耋之年,唐施万万不敢贸然前去。
褚陈便当着唐施面给秦老打电话,秦老知是她,笑道:“小姑娘多体贴人!”
褚陈笑道:“也是担心您身体。”
秦老道:“没什么碍事,叫她一起来。你几位师兄今天还在这里吃饭呢,一言不合就吵吵,老头子要是这么虚弱,早被他们吵上天啦。”
“胡说!”褚陈最是听不得这老头子乱说话,“有您这样开自己玩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秦老的笑声硬朗得很,“不说了不说了,下午等你们来。”
事情便定下。
褚陈问祁白严道:“你也许久未曾拜访老师了,一起?”
祁白严摇摇头,“今日便不去了。”
褚陈闻言也不再劝,和唐施约好时间,各自分开。
唐施问:“为什么不去呢?”
祁白严道:“今日下午前去的全是研究元曲的学者,我不是,去了无用。”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吸引过多注意力,也不想有人妄猜唐施的能力。这样的聚会,唐施单独去比他陪着去更好。
唐施点点头。她虽不爱社交,但并不露怯,更何况是与一群热爱元曲的同仁。
“下午结束后我来接你。”
“嗯。”
下午唐施去到秦老家里,所见都是学术界前辈。秦老道:“来了我家,就不算外面那些条条框框,你们都是我学生。学生之间平等交流。”
虽说是平等交流,唐施大部分时间却都在听。和这些年过半百读书极其钻研的前辈待在一起,唐施的知识量实在是太狭窄了。小姑娘自叹弗如,全程虚心学习。褚陈的师兄都是极其耐心善意的人,偶尔说到某处,看到唐施一脸茫然的样子,还会笑着道:“停了停了,小姑娘不是很懂,慢一些。”又会有人贴心解释,寥寥数语,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