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打开看,吃了一惊,连忙递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
叶老太太塞她手里:“这条项链我保存这么多年,很多次睡不着的夜里都以为这辈子怕是没机会送出去了。”对她笑笑,很是坦然,“想不到还可以。”
唐施愣在那里。
“收下吧。”叶老太太道,“其实也不是多贵重,重要的是它的意义。”
“什么意义?”
“顾家儿媳妇儿的意义。”
唐施不知道该不该收。
“也不该这样说。”叶老太太想想,“该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祝福。”她握住唐施的手,“不管是谁,只要是他所爱,这条项链便是她的。”看着她,“他爱你吗?如果你感觉得到答案,就收下。”
唐施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道:“我能先问问祁先生吗?”
叶老太太哑然失笑。
唐施有些不安。
叶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别紧张。要问就问吧。”
唐施点点头。
吃完饭,两位老人要午睡,唐施和祁白严在小花园里散步,唐施把叶老太太要送她翡翠项链的事说了,问祁白严该不该收。
祁白严默了半晌,“收罢。”
唐施问:“和顾老先生谈得如何?”
“和想象的大不相同。”
“怎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说‘你是做学术、文化的人,或许并不想花许多时间在名利上面。现在顾家有人掌权,即便是一位女性,也十分优秀,并不需要你做什么’。”
唐施看着他,“那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呢?”
祁白严点头。
唐施笑道:“那很好呀。”
“我不趋名利,名利不一定避我。”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名望,也有许多避无可避的事。但这些尚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但是如果顾家真的认回他,他无心商场,商场的人却总要注意他。顾家没有勾心斗角,但顾家与其他家族之间,不可能歌舞升平。
这些,不是说避就能避开的。
唐施想不到这些,只是看着他。祁白严也看着她,最终一叹,将她抱入怀中。他终究不是以前的祁白严了。若是在未遇到唐施之前他们找回了他,祁白严定是要拒绝的,他六根清净,一个人是最好,绝不需要俗世羁绊,他已过而立之年,亲情于他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现在却心境大为不同,因为唐施,他竟能试着理解一个突然的陌生人对他的爱意。
他懂了爱,知道爱有多甜,就能想象爱在某些时候,该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