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现在。

    唔，下雨了。

    下得还不小。

    沈箴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沈先生见面时好像也下了这么大的雨，雨砸在地上，溅起更多的水，她及膝的裙子都湿了。当然，好像顾锡华情况更惨重……他淋雨出去买伞来着……想到那令她心悸的一幕，沈箴忍不住靠近了他。

    伞在车上，停车库离这里不远也不近，但是走过去必定会淋湿。

    “我去买伞。”他说，“你等一下。”

    沈箴拉住了他。

    “我们跑过去吧，沈先生。”沈箴笑。

    顾锡华皱眉：“会感冒。”

    “不会呀！”沈箴边说边就跳进了雨里，“顾夫人身强体壮。”

    顾锡华伸手去拉她，沈箴躲开了，就那般大大方方的站在台阶下，雨很快就打湿了衣服，她笑着：“Can I ”做了一个古代英国绅士邀请女士跳舞的姿势。

    顾锡华眸色深深，突然笑了，伸手慢悠悠地解开袖口和衣领扣子——“It’s my pleasure. ”

    沈箴笑容明亮，牵起顾锡华就跑，边跑边使劲儿去踩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积水溅起来，可以溅过胸口，偶尔踩到松动的地面砖，脏兮兮的水浆溅到脸上激得人精神一振，不过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头发贴在脸上很狼狈，肯定很丑，她想，但是老娘不在意。

    顾锡华一身全是水，唔，有一半都是沈箴故意溅的，黑黑的泥浆印在白衬衣上，痕迹很明显。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沈箴爽快的笑，凑过来吻了吻他满是雨水的脸。路上打伞的行人自然看见了这对高调的情侣，有些人带着酸酸的口气说“神经病”，有些人像是感染了他们的情绪不自觉的笑，也有人像是没看见自顾自的走，不投注任何目光。顾锡华任她闹，衣服贴在身上现出颀长优雅的身体线条，手牵着她，一直没放开。

    进了停车场，沈箴抹了一把水，拧了拧衣服，“哗啦”一下就是一滩水，很像掉进河里被捞起来的落汤鸡。沈箴笑：“等一下我们怎么进车里？”这么湿哒哒的，车子肯定会变得又湿又脏。

    “车子有你重要？”他挑眉。

    沈箴咧开大大的笑，吧唧一口——“中国好男人。”

    “车上有我的衣服，你先换。”

    后备箱里有几套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衣服，都是别人送的，按着顾锡华的身高尺码来，自然比沈箴穿的衣服大很多。沈箴觉得自己穿一件衬衣就够了，已经到膝盖了，但是顾锡华一句情绪不辨的“你想在车上第一次？”就让沈箴赶紧穿上了长了半截的西裤，卷裤脚都卷了三圈。

    因为鞋子也完全湿透了，所以沈箴干脆连鞋也脱了扔后座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衣西裤窝在座位上，细细白白的胳膊小腿脚丫子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特别细弱，顾锡华一颗刚硬的男人心瞬间软成温柔水。唔，女人的瘦小就是为了激起男人的爱护欲的。

    所以后来沈箴是被某人抱着回公寓的，理由是——鞋湿了，穿湿鞋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