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李楠抬起头，原本带笑的神情在看到董箐箐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的时候淡下来了，他关上门：“怎么了？”

    心里一动：“关于我离职的事情？”

    是真的！

    董箐箐心里一紧。已经不在意她来对峙了吗？说辞已经想好了？被眼泪泡了一晚上的眼睛再次被液体刺激的时候痛得她几乎看不清人影。

    李楠心里一疼：“怎么了，哭什么？”

    董箐箐咬咬牙：“我才没哭。”

    李楠又疼又好笑：“嗯，你没哭。”

    董箐箐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李楠感觉不妙，将人抱了抱，拍了拍，像安慰小孩子似的：“好啦好啦，没事啦，不哭。”

    董箐箐抽抽噎噎：“……你真、真的要走？”

    “嗯。”

    董箐箐抓着他的手蓦地使力。

    李楠轻叹：“小祖宗，我们轻点儿。”

    董箐箐：“为什么？”

    李楠一顿，不答反问：“你从哪里知道我离职的消息的？”

    董箐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班、班群。”是不是班长不在群里发这个消息就不打算说了，直到离开了也不讲？

    李某人喟叹一声，原本他以为小姑娘这么难过是接受不了和他分隔两地的事实，结果……

    “我昨晚给你发了一条短信，看了吗？”

    董箐箐：“没有。”顿了顿，“拉黑了。”

    李某人：“……”年轻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冲动。

    他亲了亲她红通通的眼睛：“这眼泪流得多不划算。”

    董箐箐要说话，李楠打断了她：“我是要离职，但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做法。”

    董箐箐红着眼睛紧紧看着他。

    “不是叫你等等吗？”

    董箐箐一愣。

    “好啦，小姑娘现在我们不用等啦。”他轻轻触着她红红的眼皮，这该是哭了多久啊，李某人心里疼得要死，“我马上就不是你老师了。”

    董箐箐一下子就明白了：“你……”

    “以后给别人介绍的时候就可以说我是你男朋友了。”他笑了笑，“然后我也可以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想想也是爽。”

    董箐箐又哭了。

    “你怎么不早说！”

    李楠无奈：“谁把我拉黑的？”

    董箐箐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打他：“我眼睛好疼！”

    温热的吻又落上来，很轻，又很重。轻得像最柔软的少女心事，重得像最沉默小心的爱恋。

    “以后就异地恋啦，董小姐，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