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陈稚初说:“你的胃……是不是不舒服?”
录制了一整夜,又是跳舞这样的剧烈运动,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她刚刚就发现了,他额头上的汗多得不正常,走路时脚步也明显有些虚浮。
因为自己的胃也不太好,所以她对这种状况很眼熟。
他这会儿还要去赶飞机,不要命似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晏里仍旧皱着眉,眼里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顾小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番,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凭他的脑子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好小声提醒晏里:
“哥,录着呢!”
晏里掀起眼皮扫过沈宁旁边的摄像头,唇角又往下压了一点,似是再也不想跟眼前这几个人周旋。他转回头,弯腰摁开电梯,正要往里进的时候,才感觉到什么般,低下头,睨着陈稚初:“还不松手?”
陈稚初这才发现自己还扯着他的衣角。
她有些尴尬地“啊”了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再抬头时,晏里已经进了电梯。
沈宁在旁边看得特别兴奋,虽然不够甜,但是……好有故事感啊!
他刚刚已经联系过了晏里的经纪人,那边让他放心拍,不用担心晏里不配合。
于是,收集够了素材的沈宁特别开心地给陈稚初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很会啊!”
他求知欲特别高:“你刚刚怎么想到要追上来的?这种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观众最爱看了!”
“按照正常的故事走向,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晏里真香,然后追妻火葬场!”
他不知道到底被多少霸总小说荼毒过,一个人在那里梦到飞起。
陈稚初不忍叫醒他,但是又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轻轻咳了一声。
“沈哥,”她说,“我学校里下午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沈宁这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我记得你是学油画的对吧?”
陈稚初“嗯”了一声:“怎么了?”
沈宁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油画好啊,油画好啊。”
陈稚初:“……”
他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发疯,一个个皆无语望天起来。
陈稚初莫名其妙地进了电梯。
她虽然已经搬出来住了,但是在学校里的住宿还没有退,趁着时间还早,她就先回了趟宿舍。
她们宿舍是四人寝,但是包括陈稚初在内,有三个人都搬出去了,此时只有钟茗一个人正坐在电脑桌边打游戏。
她戴着耳机,双脚盘在椅子上,见陈稚初进来,也没管她,直到一局游戏打完,才兴冲冲地扑到陈稚初身上装哭:“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呜呜呜!我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