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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初陷在被他抓包的尴尬里,望见沈宁,像见了救星似的转移话题道:“又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

    晏里已经进到了屋子里。

    他只需要穿上外套,再换双鞋子就可以了。

    陈稚初没有跟进去,站在门口等他。

    沈宁笑眯眯地:“你们要出门对吧?”

    陈稚初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嘿,不干什么,就是想跟过去拍一下。”

    陈稚初无语:“你们还真是……很敬业。”

    沈宁:“当然,不……”

    忽然,晏里走过来,直接握住了陈稚初的手,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着跑进了电梯里。

    男人弯腰,迅速摁好楼层,关门,只北北余下沈宁在电梯外爆发出一声大大的:“操!”

    陈稚初笑得不行,她说:“晏里老师,你真棒。”

    自从这次见面以后,她就时不时这样称呼他,晏里一开始还觉得很别扭,这会儿倒也听习惯了。

    他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又说:“烦人。”

    他不像一个出道很久的明星,倒像一个被人宠坏的小孩,陈稚初忍不住说:“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她的声音小小的,大约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同他讲这种话。

    晏里就说:“那又怎么样?”

    陈稚初说:“会吃亏。”

    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一层,晏里迈步往外走去,走了两步,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

    陈稚初也发现了,她长长地“欸”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收回,紧接着又习惯性地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

    天啦,他们到底为什么总能够让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境遇里去?

    晏里神色顿了片刻,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直到坐进车里,才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变了不少。”

    变了,也没变。

    还是一样老好人,不懂拒绝,温吞,慢热,但是,懂事了很多,小心了很多。

    变得特别能屈能伸。

    譬如他那天跟她说的那些话,如果是从前的陈稚初,肯定早就立誓跟他绝交了。

    可她仅在一开始表现出一点讶异和气恼以外,就没有别的更多的反应了,之后更是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样子。

    陈稚初没想到晏里会主动讲出这样的话,从一开始,他们虽然对峙、僵持、闹别扭,但从没有一个人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陈稚初本来想装傻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