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寒冬的冷意,他的唇是凉的,手是凉的,来势汹汹,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女孩也好乖,仰着头,闭着眼,任他亲吻。
然后他又弯腰抱起了她,卧室里的灯被打开,又被他摁灭,陈稚初推了推他:“后天……后天还有婚礼……”
晏里声音模糊:“又不是明天。”
陈稚初说:“不是说不能见面……”
晏里说:“只是前一天不能见。”
陈稚初便不说话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清晨的风哗啦啦挂着窗户,陈稚初半梦半醒,感觉到有人在亲她的眼睛。
她翻了翻身子,好像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在疼,“晏里,别闹。”她嘟囔了一句,听见他问:“早上想吃什么?”
她睁开眼,雪色越过窗户照进来,楼下孩童大概在打雪仗,底下笑闹声一片。
陈稚初突然想到,小时候她与晏里亦是早早起床,去楼下堆雪人,那时长安街的人好多啊,小朋友也多。
雪人排成一排。
一转眼,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002.
婚礼那天,他们邀请的人并不多,因为陈稚初说并不想要那种虚浮的热闹,只想要得到一些真诚的祝福。
婚礼在郊区一间教堂里举行,陈稚初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晏里请了圈里最有名的化妆师来给她化妆,婚纱亦是早在半年之前就请了人专门给她量身定制的。
做造型的全程钟茗都在旁边,一开始她还异常兴奋叽叽喳喳,没一会儿就开始不停吐槽:“结婚好麻烦啊。”
“化个妆居然需要这么多流程。”
陈稚初正在化唇妆,不敢说话,倒是化妆师闻言忍不住笑了:“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再麻烦都不觉得麻烦的。”
直到快中午他们才到达教堂,那时宾客皆已在室内坐好,晏里穿了一身深色西装,身形笔直立在教堂门前。
有人窃窃私语:“怎么不站在牧师旁边等?这不合规矩。”
另一人拍拍他:“你忘啦,初初她……”
前一人立马噤声:“你瞧我这脑子!”
等他再回头,陈稚初的车子已在门前停下,女孩身披白纱下车,在明晃晃的日光底下站定时,抬目望见晏里,亦微微怔住。
在他身后是长长的红毯,是满室的宾客,是等待着他们宣誓的司仪,但他站得笔直而挺拔,直到看见她,唇边才渐渐漾开一点笑来。
这场婚礼虽然不对外开放,但仍旧有几家消息灵通的媒体悄悄拍了全程,后来那些报导里无一例外都写了这样一句话——